长乐有伤在身,走的很慢。
胡县令等人在远处观望,南风不愿让他们知道二人关系,便没有急于追过去。
直至走出众人视线,南风才加快速度追了上去,担心长乐受惊之下会出刀自保,便没敢给长乐惊喜,靠近之前发声呼喊,“长乐。”
长乐闻言周身巨震,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回头。
“是我,南风啊。”南风报名,不止是长乐,他的声音与五年之前也有了很大变化。
长乐闻言急切转身,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迎过来,但其双目圆睁鼻翼抖动,可见其心中异常激动。
南风快步走近,伸手拍向长乐肩膀,兄弟重逢,激动失语。
长乐冲着南风左胸打了一拳,看得出来他是想笑的,但他可能许久不曾笑过了,嘴角微撇,鼻翼抖动,笑的甚是生硬。
“身上的伤打不打紧?”南风关切的问道,叙旧的话可以留到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确定长乐的伤势。
长乐摇了摇头,“死不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与他们说上一声。”南风转身向西疾行。
什么胡县令,什么般若神功,都没有自家兄弟重要,与胡县令打过招呼,南风立刻率人回返,他自驱马车拉着长乐,命张忠等人先行回返。
坐上马车之后,长乐开始咳嗽,咳嗽分两种,一种是清脆的干咳,一种是掺有杂声,后者通常是风寒生痰,也不打紧。前者是肺腑有伤,不可忽视。长乐就是清脆干咳,几番咳嗽,竟然咳出血来。
“那和尚乃居山修为,你一高玄武人也敢前去挑战,没被打死算你走运。”南风心疼责怪。
长乐闻声皱眉看向南风。
南风知道长乐为什么看他,“我也是修行之人。”
“修行之人也能做官?”长乐疑惑的问道。
“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南风摆了摆手,道人和尚按理说是不能做官的,一来道人和尚是出家人,参与俗务政事会影响修行。二来三宗掌教都是护国真人,他们授箓于天,位在三公之上,皇上对他们都会言听计从,由于权力太大,便要避那安插亲信,篡位夺权之嫌。
长乐也没有追问,探手入怀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些晾干的药草,长乐取了一株,缓慢咀嚼。
“那有一袋酒。”南风指着内辕角落。
长乐摇了摇头,并不去拿。
“酒能活血,还能暖身。”南风说道。
长乐再度摇头,“我知道,只是我已多年不曾饮酒。”
冬日寒冷,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南风便没有急着跟长乐叙旧,而是抖擞马缰,催马疾行。
南风不主动说话,长乐也不说,靠辕而坐,出神发愣。
一路疾驰,中午时分,到得盂县县城。
自远处南风就发现了异常,县衙周围站满了衙役兵卒,到得县衙附近,便发现县衙后院和中院有几间房屋倒塌了。
见南风回返,张忠跑过来接过了缰绳,“大人,季大人在大堂等你。”
“怎么回事儿?”南风指着那几处坍塌房屋。
“好像是那白犬坏的。”张忠也刚回来不久,不知其详。
南风没有再问,拉着长乐向县衙走去。
胖子见南风回来,急切的自大堂跑了出来,“坏事了,坏事了。”
喊了几声方才注意到长乐走在南风旁边,一愣之后,转忧为喜,跑过来拉住长乐,问东问西,又打又拍。
在胖子欢喜雀跃之时,南风喊了崔振过来,命他召集工匠,修葺房屋。
“修不修也没啥区别了,咱的好日子到头儿了。”胖子拉着长乐向县衙走。
“出了什么事儿?”南风跟了上来。
“我差点让你害死,幸亏它在,不然我就倒霉了。”胖子指着走在一旁的白犬。
“你们有事情要忙,我还是……”长乐想走。
“说甚么呢,那都是小事儿,快走,快走。”胖子拉着长乐进了大堂。
三人经大堂进了中院,中院的房舍也倒塌了五六间,看那残垣断壁,绝非大雪压塌,反倒像白犬化身猛兽,扑压冲撞所致。
灶间还未损坏,南风便吩咐杂役整治酒席,经中院进后院,只见胖子住的正屋也塌了,他住的厢房还算完整。
二人将长乐安顿在了南风所住厢房,胖子催茶催水,南风差人喊大夫,半炷香之后方才坐到一起。
胖子先说县衙房舍被毁一事,事情发生在昨天深夜,一男一女两个刺客潜入县衙,拿住胖子逼问南风下落,就在此时,白犬见到主人遇到危难,化身獠牙猛兽咬杀了那男刺客,那女刺客抛出暗器制造烟雾,趁机逃走,白犬尾随追赶,胖子担心它遇到危险,便把它喊了回来。
胖子说到此处,南风下意识的想到了李朝宗差人寻仇,不过此事竟然与李朝宗无关,因为胖子事后检查过那男刺客的尸体,自其身上发现了穿云雀和百花针。
“这两件都是墨门暗器,”长乐认出了胖子拿出的那两件暗器,“此为穿云雀,这件是百花针。”
“你知不知道墨门有个高手,是个矮小侏儒?”南风问道。
长乐想了想,说道,“好像有个侏儒,乃墨门弃徒,名号我记不得了。”
南风点了点头,那本公输要术原本是捆在侏儒腿上的,当日他还在想侏儒为什么将秘籍藏在腿上,现在看来那秘籍很可能是侏儒自墨门偷出来的。
他和胖子自宿州会合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