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觉得希望不小,甚至可能被救出去。
毕竟她被抓罪名不大,大理寺是看在镇国公府的面子上抓她的,证据不足。
只要冀北侯府二少爷一句话,大理寺不敢不放人。
可……
冀北侯府二少爷不是个好说话的啊。
偷人锦袍在前,还指着人家救她,可能吗?
云初刚腾起来的希望就被自己给摁死了。
不过很快,她又心动了,她实在是渴的受不住了。
她刚从木板上床下来,牢头走过来,狱卒赶紧把牢房打开。
牢头一脚踏进去,看到沈钧山在打哈欠,牢头赶紧退出来,道,“把她给我带出来。”
狱卒用手里的鞭子敲牢门,“叫你呢,快点出来。”
云初眉头皱紧。
她站着没动,狱卒嫌弃她动作慢,直接把她拉出去了。
沈钧山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大理寺大牢里犯人多着呢,虽然男的居多,但女的也不少,他没在意。
云初心慌不安,自打她被关进这里,不论白天晚上都能听到惨叫声,那是犯人在受刑。
把她抓出来,只怕也是如此。
只是出乎云初预料的是,她直接被冲用刑处带走了,去了另外一间牢房。
牢头看着她道,“你家在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
云初摇头。
她不能说。
只是在牢头看来,应该是家中没人了。
不然怎么会被抓来几天,都没人来探监?
得罪了镇国公府,那是肯定没什么好下场的。
牢头看云初的眼神见见变的猥琐了起来,“长的还真是不错。”
一旁狱卒附和道,“岂止是不错,小的做狱卒也有几年了,咱们这大牢被关进来的姑娘也有不少,还没有比她模样更标致的。”
“挽香楼的花魁都不及她漂亮,头儿眼光真不错。”
被人拿来和花楼姑娘相提并论,云初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傻,这两狱卒明显是不怀好意。
牢头眸光不加遮掩的从云初脸上扫过,道,“得罪了镇国公府姑娘,你该知道自己没好果子吃吧。”
“我是个怜香惜玉的,哪舍得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在牢中蹉跎一生?”
“你给我做小妾,我不但放你出去,还保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牢头的话让云初心惊。
她只是不小心踩了人家一脚,就打算关她一辈子?
好狠的心。
牢头见云初气愤不已,他道,“别不识抬举。”
云初冷冷一笑,“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人做妾!”
狱卒笑了,“还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们头儿肯纳你为妾,已经是你上辈子烧了高香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初懒得理他,朝牢门走去。
牢头一把将她抓住了。
狱卒见状,赶紧退出牢房。
这里是大理寺大牢,是他们狱卒的地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和他们作对那是自讨苦吃。
云初不答应,牢头有的是办法让她就范。
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还长的漂亮的姑娘,被送进大理寺大牢,名声毁了,出去也嫁不到好人家了。
让她做妾是便宜她了。
大理寺牢头道,“让你做妾是看得起你,今儿我就占了你,再把你卖到挽香楼!”
云初一步步后退,不知何时她手里多了根玉簪,对着牢头,“你别过来!”
看玉簪通体碧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牢头看的眼热。
但凡进大牢的,身上的钱财都被搜刮干净,没想到她居然还偷偷藏了根簪子。
这样成色的玉簪,可不是小门小户能有的。
这玉簪是她及笄那天,文远伯送她的及笄礼,是她最喜欢的簪子。
如今文远伯故去了,文远伯府被抄家,这玉簪是父亲留给她这个女儿最后一件礼物了,云初倍感珍惜。
被抓后,云初就偷偷把玉簪藏起来了,倒也没有被发现。
牢头笑了,“人我要,玉簪我也要!”
“乖点,才能少吃苦头。”
牢头压根没把云初当回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要能伤他,他这个牢头也没脸在大理寺大牢里混了。
轻敌注定吃亏,云初不想伤人,尤其在人家的地盘上伤人,可她也得自保。
即便是死。
她也要清清白白的死。
玉簪被扎进牢头的肩膀,许是扎到了骨头,玉簪碎了。
牢头被扎懵了,接着就是震怒。
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把云初吓着了。
如今的她无依无靠,就这么被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不能死!
云初躲着牢头,一边喊“救命”。
牢房里有犯人,但没人能帮他,或者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狱卒听到叫声,眼底泻出羡慕来,这要是个寻常女子,头儿吃了肉,他们没准儿能喝口汤。
这姑娘太漂亮了,头儿可不舍得留给他们。
云初喊了两声,反应过来,她喊救命根本没用,她喊道,“沈钧山!”
她可是连最后一点的力气都喊出来了。
刚喊完,就脱了力,被牢头一把掐住了脖子,再喊不住一声了。
沈钧山躺在木板床上,听到有人喊他,精神有点恍惚。
他这是耳朵出问题了吗?
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
而且还是个姑娘?
沈钧山注意听,再没听到声音了。
他眉心皱紧,他耳力一向不错,刚刚不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