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开心啊你知不知道!?”她忽然惊声尖叫了起来,她秀丽的脸庞上是真实的怒意。
“你说你是管阔,你……你像一头猪一样拱过李惜芸,并且尝试让我相信,你是真的拱过,确确实实拱过了。那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资格和本小姐相提并论的,唯一让本小姐能够瞄两眼的女人,也就只有那个万恶的广乐公主了,你说,这让本小姐情何以堪啊?”
“本小姐真的很不开心,真的好难受啊,你说你拱过了李惜芸,这简直是在冒犯我!”
她就这样穿着白色宫裙在椅子里面拼命咆哮,就像是一个被抢了小礼物的傲娇小妹妹。
“小安安”的脸色都变了起来,他知道,完了,这个小祖宗是真的生气了,他这么多年以来,对这个小祖宗已经很熟悉了,可是像这样的情况,也总共就发生过三次,现在就是那第三次,那样的后果,是毁灭性的。
周围的其他人,更加不知所措。
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那个罪魁祸首管阔,发现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居然脸色平静。
就像是一汪潭水。
管阔沉默地听着、看着、感受着少女的愤怒,他确实很平静。
他不是没有意识到什么,而是真的内心平静。
片刻之后,他开口说话了。
“小姐,我理解您的心情。”他道。
“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是管阔,这是事实,这无法改变,我和广乐公主的赐婚也是事实,也无法改变,过去的,就叫历史,历史是不能改变的,人世沉浮,我们已长大,李惜芸她会嫁人,那是历史的必然,我们是人,人就是这样的,造物主创造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不管是公主,还是贫女,都是一样的。”
“哼!”少女的这一声大哼,非常有震撼性。
“像本公……本小姐就不会嫁人,全天下没有哪个男人配得上本小姐,本小姐是一头来自南方的凤凰,怎么可能会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们相提并论?李惜芸,她傻了,白白比我年长那么多年,她堕落了,我非常非常鄙视她,还有你,就是你把她拱了,你毁了她,现在她都不再高贵了,只有我是无敌的,唉,无敌是多么寂寞啊,本来还有一个李惜芸可以和我一较高下,现在,只剩下我了……”
说着说着,她渐渐就变成了感慨,那种感慨,特别臭美,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此时此刻的样子,非常傲娇,而且傲娇得很有必然性,就像是她本来、必然是要高贵骄傲的。
她的那种感慨与愤怒夹杂的姿态,不由得让管阔想起了两句话来形容那种氛围——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本小姐此时的心情,比烟花还寂寞!
虽然觉得她的那种与生俱来的“自命清高”特别特别的不可理喻,但是,他竟然无端地被这个死丫头给感染了,他竟然“理解”了那个死丫头此时此刻的心情。
本来,世上,还有一个能让本小姐看得上眼的李惜芸,来和我这一头高贵无双的凤凰抢夺世界的光辉,但是,因为一场赐婚,还有那个叫管阔的家伙,特别是那个管阔居然让本小姐心甘情愿地去承认那一场赐婚存在,于是,本小姐也就不得不承认就连广乐公主李惜芸都没有资格和我对比了,世上只剩下了一个高贵到那种级别的我,真的真的好寂寞。
美,美,你真美,有啥好看的,你知道你美,你真臭美。
管阔以不易被人察觉的动作撇了撇嘴。
少女愤怒的大叫忽然戛然而止,随后一脸坏笑地盯着管阔看。
她的秀脸白皙,明眸皓齿,再配上那洁白无瑕的宫裙,就像是一幅绝美绝美的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么盯着看,管阔忽然感觉自己全身都凉飕飕的,恍惚间看到了一个小恶魔。
然后,他突然听到有一个人问了一句话。
“小姐,要不要……阉了他?”
正是那个卑鄙无耻下流,但是强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小安安”,他阳光地一笑,整张脸似乎都带上了几分金色。
少女的两眼笑得眯了起来,就像是两轮弯弯的月牙儿,她道:“好主意,正合本小姐所受到的精神损失。”
……
……
四野很辽远,天苍苍,野茫茫。
关外的晴天真的很明媚,也很清爽。
就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关外、美好的晴天里,在荒原的某一个地方,突然爆发出一句气急败坏的愤怒喊声:“你,你,还有你,更要有你,女孩子家家的,你们变态啊!!!”
时隔那么多天,管阔再一次听到了有关要不要阉掉的不可不说的言语,真的是往事无尽,绵延而来,今日之光,也要碾压过来。
不得不说,少女的愤怒是真实的,“小安安”也看得出来,少女这么真实,也这么严重的愤怒,非常少见,于是,管阔必须要玩完。
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对,也很有爱啊,以这个小祖宗的脾气,不给一个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那她就不叫小祖宗。就阉一下,留得一条命在,不好吗?要不是我某安在那个小祖宗下决心之前给了这么一个“美好”的建议,你管阔会死得更加难看。
管阔却不这么觉得。
在几个月前,广乐公主李惜芸一身鲜艳的红色宫装,细眉一挑,道:“好主意。”
几个月后,少女美丽的眼睛弯得像月亮,也道:“好主意。”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