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宁静的代名词,哪怕是那些灯红酒绿的花街,也只是寄托于宁静下的喧嚣。普隆德拉西南角的旧城区,这里生活的人大多都是贫穷困苦的,一天的劳作让这里的人睡得很早,这里的夜也比其他地方更加宁静、漆黑...
“呜呜...”一声声抽泣的声音,从一间很普通的民房中传出。这个声音并不能惊动其他人,不是因为声音小,而是在这旧城区中,这太频繁不过了。
房中昏暗的烛火跳动着,一个穿着满是补丁,有着一头红发,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手站在床边。在男孩手中端着一碗只有零零碎碎几粒米漂浮在上面的米汤,红着眼睛站在床头。
“妈妈...你喝一点吧...”男孩哽咽的哀求着在床榻上的母亲。
床上的女人还很年轻,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只不过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与劳碌,让她的双颊有些凹陷,脸上也满是病态,就连金色的长发都蒙上了一层灰色。
女子好像并没有听到男孩的话,她没有给与男孩回应,她的身体就如一副石像般一动不动,只有一对带着柔情的褐色眸子。只不过,那双眸所看的,却不是男孩,而是她手中的一个相框。
相框中有着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合影,那是一个有着一头如鲜血般红艳头发的男人,他的长相无可挑剔,脸部的线条精致到分毫,无可挑剔的即便是女人看到也会为之生妒,那一抹坏笑更是让所有女人看到都怦然心动。
“妈妈,你吃点东西吧...一会凉了...”男孩又说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因为等了很久已经放得已经快要凉下来的米汤递到母亲面前。
然而,母亲却还是没有去接,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看到。男孩在边上倔强的举着,但是因为双手前伸,再加上米汤的重量,他的手已经开始酸痛的颤抖起来。
“滴答”一滴米汤因为颤抖的双臂,从碗中弹出,落在了照片中男人的脸上。这一刻,原本满是柔情的女子眼睛突然瞪大了起来,那柔情立刻被惊恐所取代,她猛地一挥手拨开了男孩举着米汤的手臂,用自己的衣袖擦着照片。
伴随着一声碎裂的声音,米汤散落一地,那最后一缕温热也被冰冷的地面所吞噬。
男孩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他蹲下身,双手环抱着膝盖痛哭了起来。自从母亲重病卧床后,那个曾经疼爱自己的母亲就不见了。母亲没有再理过自己,整天只是对着照片看,既不吃也不喝。
男孩哭着,但是却始终没有得到母亲的安慰,好像记忆中那在自己哭泣时会用尽办法让自己欢笑的母亲已经不见了。
“为什么会这样...”男孩一边哭,一边想着,年幼的他最重将这一切归于了母亲生得这一场病。
“是的,一定是妈妈病了,所以她才不理我,只要妈妈病好了就没事了!”男孩心中想着,悲伤也少了许多。他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不要任性,只要坚持就好了。
然而,正当他打算站起来收拾洒落一地的米汤和碎掉的碗时,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咔...”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很清晰,男孩急忙抬起头寻声看去,只见他面前正躺着一个相框,而那声音正是用来保护相片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这不是妈妈最喜欢的东西吗?”男孩看到一惊,这可是母亲最宝贵的东西了,他可是不止一次看到母亲对着相片中的人发呆。
“怎么打碎了?”男孩急忙去看母亲,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到病床上的母亲时,他小小的心脏突然像是被一直手狠狠地攥住了。母亲的眼睛不知道何时已经闭上了,她的手垂在床边还在微微的晃动着。
一股寒风在这个时候冲开了窗户,闯入了房间,将那残烛吹熄,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黑暗。
一双眼睛猛地睁开了,那是一双带着淡金色的眼睛,眼中充满了恐惧,接着一个瘦弱的身体猛地坐了起来。
一只手捂住了那带着恐惧的眸子,急促的呼吸中,男孩的声音响起“好久没有梦到这些了...我怎么了?对了,今天是妈妈的忌日...”
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男孩翻身下了床...
相较于夜里的宁静,旧城区的人们起的却很早,哪怕是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也不例外,天刚亮就已经有不少人出门工作了,男孩也一大早就走出了家。
“小星痕,你今天够早的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有些瘦弱,但是却带着慈祥笑容的中年男子对着男孩打了个招呼。
星痕也很礼貌的对着男人点了点头,说道:“早上好,约瑟夫大叔!今天有点事情,所以早去早收工嘛。”
“这样啊,那你快去吧。”约瑟夫笑着说道。
“那我走啦!”星痕笑着挥了挥手,便向着远方跑去。
“嗯,跑慢点!大雪天的地上滑!”约瑟夫笑道。
看着男孩的背影,约瑟夫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星痕后面大喊道:“对了,据说商业街的那帮小子在找你,你小心点啊!”
星痕听后转过身,一边倒退着跑着,一边对着约瑟夫挥手说道:“我知道了,放心吧!”说完,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
这一天是今年的初雪,鹅毛般的大雪很快便覆盖了普隆德拉城的大街小巷。尽管雪很大,但大街上仍有不少行人踏着皑皑白雪,进行着他们忙碌的生活。
一个年仅七岁的小男孩,他穿着破损的衣衫,颤抖着蜷缩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