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至爱功勋>146(终章) 永不磨灭的番号

我大叫一声朝我的“蝈蝈”扑过去,“怦”地一声,我撞到玻璃上,玻璃没有碎,他们使用的一定是防撞玻璃甚至是防弹玻璃。

我顾不上疼痛,也顾不上腹中的宝宝,我拉开休息室的门,我冲进指挥中心大厅,在我扑到“蝈蝈”身边之前,已有数名参谋试图扶住他,我推开那些穿军装的人,搂住我亲爱的“蝈蝈”,把他的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

那天我穿的是一件素白的孕妇裙,我亲爱的“蝈蝈”仍然在不停地吐血,一口一口的血沫,冒着泡,从他的嘴角溢出,把我的白裙染得一片殷红,仿佛猝然之间,大朵大朵的红牡丹绽放。

在指挥中心旁边房间里24小时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拖着氧气瓶,正急步奔进指挥中心。我绝望地回头,我看到了医生和护士,但我仍然忍不住,嘶心裂肺地大叫着:“医生——医生——”

昔日重来,至少有两次,我冲出边防医院的icu病房,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我也这样大叫过:“医生——医生——”一次是“717”战斗之后,我亲爱的“蝈蝈”真的快要死了,一次是9月17日,我亲爱的“蝈蝈”必须假装去死!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蝈蝈”本来就躺在病床上,病床本来就有轮子,医生、护士和同事们,直接把“蝈蝈”推进电梯,救护车就停在地下车库的电梯出口,他们直接把“蝈蝈”推上救护车,病床占据了车厢的大部分空间,我拼命挤上车,我没有地方可坐,我和我怀中的宝宝简直就是趴在我亲爱的“蝈蝈”身上。

警  灯闪烁,警报长鸣,救护车朝着医院一路狂奔。

我亲爱的“蝈蝈”微微睁开眼睛,现在,他已经不再吐血,他示意我凑近他的耳朵,他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我好……开心!”

……

不是我推着“蝈蝈”的病床在跑,而是病床带着我跑;不是我把“蝈蝈”推进急救室,而是走廊顶部的灯,急流一般掠过我的头顶;是急救室的门,冲着我扑面而至。就在“蝈蝈”的病床被推入急救室,房门猝然关闭的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阵痛击中了我。

我像一根木头,晃动着,晃动着,如果不是一位护士一把扶住我,我一定会一头栽倒在坚硬冰凉的水泥地上。

我要生了!

我那在妈妈的肚子里只住了七个月的宝宝要提前出生了!

当即,我被送进了另一间急救室。

……后来,护士说,我一直在喊叫。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喊叫,分娩的剧痛让我喊叫,生死不明的“蝈蝈”让我喊叫,段蒙生被抓住了,也许,支撑我亲爱的“蝈蝈”顽强求生的最后一丝动力正在消失……我喊叫,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孩子的爸爸却永远地走了!我害怕我亲爱的“蝈蝈”和他的孩子,就在这生与死的十字路口擦肩而过,无论多少次轮回,父亲和他的孩子,再也不能相逢!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个梦:茫茫人海、汹涌人流,他却无法向孩子靠近,无法抓住孩子的手,无法擦去孩子脸上的泪滴。

我喊叫,我想要我亲爱的“蝈蝈”知道,你不能死!你必须活着!你的孩子出生了!

我喊叫,因为无人明白我的心意,我担心提前来临的孩子是冥冥中的注定,那无所不在的大力量,不过是为了让孩子的爸爸看他一眼!

一眼烟云,孩子响亮的啼哭声中,父亲的灵魂,将缓缓升向天际!

不——我撕心裂肺痛彻骨

髓地喊叫。

孩子出生之后,医生不得不命令护士给我注射了镇定剂。

……

我昏昏沉沉地醒来,阳光把病房的窗纱照得白如雪野。

这已经是2018年5月24日的上午了。

我歪头,看到谢晓兰坐在我的床前,疲惫的神态掩饰不住她一脸的喜悦。见我悠悠醒转,谢晓兰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仿佛我是一个被高烧烧得糊涂了的孩子。

“父子平安!”谢晓兰说。

是的,她说的不是“母子平安”,而是“父子平安”,因为她知道,我最担心的,是我的爱人,我亲爱的“蝈蝈”,他是不是还活着?

“是个男孩,挺健康的。老话说,生七不生八,虽然是早产,检查过了,孩子没问题。”谢晓兰轻声说。

“卫国也没问题,就是累坏了,我听说,几天几夜没睡觉?本来身体就差,不过还好,医生说,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的。”谢晓兰接着说。

我想,她一定不知道,就在几天前,“蝈蝈”的胸口中过枪,要不是防弹背心,她的儿子早就没命了;她一定不知道,就算是穿着防弹背心,她的儿子仍然断了两根肋骨。

“我想……看看孩子……”我呻吟着说。

“早产儿,得加强护理,在烘箱里烘着呐。一会儿,等医生来看过你,我扶你去看……”

谢晓兰的语气,像哄孩子。

一天之后,在“蝈蝈”的坚决要求下,我、“蝈蝈”还有我们的孩子,被安排到了同一间病房……我侧过脸,看着我们的孩子,看着另一张病床上,侧脸望着我的爱人。

孩子睡得很甜,我亲爱的“蝈蝈”笑了,我哭了!

……

2018年“八一”前夕,坚决执行中央命令,“蝈蝈”所在的公安边防部队,亦称武警边防部队,在集体退出现役之前,欢庆最后一个“八一”节。

总队机关和驻昆单位举行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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