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昭?这是谁……

闻人语看着两个婢女喜笑颜开,比捡了金子还要还要雀跃几分的小模样,心中不免生了不小的惊讶和好奇。

惊得是,这城主府中有着数不清的下人和婢子,但却无一例外的都是个僵着脸的哑巴,只有听了人吩咐才有一点反应的。

无城主命令时,要不就退回奴隶所闭门不出,要不就跟个泥塑似的站着,再别指望能听见他们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

但眼前这俩,瞧上去最多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虽稚嫩中带着一点羞涩,可那明媚的笑颜却分外讨喜,跟那些个被抽了魂似的奴仆全然不同。

她悄悄凑过去低声问燕名骁,“你不是说怪老头是孤家寡人的么?这公子昭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燕名骁也正奇怪呢,这里除了老头子一人之外,能进这府中的大多是在犯了错,但被族长赦免死刑,却被罚终生在这里做下人的囚犯。

“你这儿何时多出来一个公子昭了?”燕名骁合上书本,一点没客气的朝不远处的临渊子扔了过去。

“嘿嘿…没打到!”临渊子游刃有余地一手接住了那约有一寸厚的孤本典籍,“哦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吧,老头儿我新认了一个义子,公子昭可是个难得的奇才,尤其精于对弈之道,说不准还在老弟你之上呢!”

“原是义子,我还以为你将那亲手扔下悬崖的老儿子找回来了呢!”燕名骁忽然眸光沉沉地说。

什么?将自己儿子扔下了悬崖?

一旁的闻人语大吃了一惊,转头望向临渊子的眼神复杂中带着气愤。

“那纯粹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要将他扔下去的!”临渊子被人戳到了痛处,急的又甩手又跺脚的大声辩解,燕名骁却不为所动的冷笑了一声,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我不跟你们说…不跟你们说…”临渊子泄气而懊恼的连声低语着,过了片刻才醒过神来,愤愤然拂袖而去。

闻人语看着临渊子有些失魂落魄的苍老背影,忍不住跟燕名骁说,“你还是别老跟他斗嘴了,他好歹那么大岁数了,有时候看着有点可怜…”

“傻丫头,我估计这世上也只有你会将临渊子跟可怜俩字联系到一起去,那老头最是个自私顽固,无所不用其极的。”燕名骁的话点到即止,他并不想过多的让闻人语了解人性的阴暗和复杂,他只愿竭尽所能护她一生岁月静好。

秋风虽萧瑟,秋千架上相依相偎的俩人却不由令人发自肺腑的感慨那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百年光阴,老头终究是错过了啊!”

临渊子立于练功房的窗前遥遥望着,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有着说不清的复杂,心中充斥着只有无尽的遗憾,而无一丝温情。

他也曾和燕名骁一样,有过一个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妻子,甚至还有过一个可爱的儿子。

可没过多久,族人们就发现了族长的妻子是外族人,逼着临渊子处死她。

那一天的刑台上,族人们将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五花大绑的架在成堆的干柴之上,任凭她怎样哭喊着呼唤相公,都没有使得那些刽子手生出一点恻隐之心,反而更加齐心的想要将她送上黄泉路。

临渊子犹记得是艳阳高照的天气,而那种炎热被一群愚昧的族人们认为这是上天在赞许他们这种残酷的刑罚。

那一把熊熊烈火,直烧的烈焰冲天,黑烟遮盖了整个奉城,也烧毁了族长原本可以欢乐安康的一生。

临渊子族长没有权利去怨恨族人们什么,因为他最该怨恨的人是自己,是他在族长的位置和娘子的性命之间选择了前者。

九公子常说翼黎族人冥顽不化,却不知此时的奉城相比百年之前已是改天换地的变化了。

至少此时的族人们是安居乐业,衣食无忧的。

而不像百年前,这座城中的族人不光画地为牢,而且土地贫瘠,天灾连年。

因着粮食匮乏,为了活命,大伙儿逼急了就只能强抢。

奉城中随处可见饿殍遍野,但即便是此种境况下,族人们仍旧会将仅有的粮食供奉给族长。

可见,族长的地位在族人们心中是比天神更崇高的存在。

先任族长离世,临渊子刚继任族长没多久,正是最志得意满的时候,他不甘心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权位。

长老们更耳提面命的告诫他,族规不可违,你乃翼黎族至尊,怎可为了外族女子背弃我族?

临渊子动摇了,一念之差的犹豫让他甚至没来的及为他的结发之妻收尸。

而他唯一的嫡子,因此视他为仇敌,甚至念念不忘杀了他为母报仇,在一次交战中,临渊子失手将儿子打下了悬崖,尸骨无踪。从那以后,临渊子的精神便有了一些怪异。

时而幼稚如孩童,时而沉稳老谋深算,也不知是因失子之故,还是故意装出来迷惑外人的。

往事不堪回首,唯化作一声浅浅叹息……

“族长,公子昭求见!”下人隔着石门报了一声。

“进来吧!”临渊子盘腿在蒲团上坐下。

不多时,一个年轻公子出现在门口,他衣冠楚楚,身姿挺拔,与生俱来的一股温文尔雅的书卷气,却无半分书生的羸弱。

只是这人的脸上却无端多了一副遮住半张脸的精致面具,让人无端生出了一丝神秘的距离感。

“孩儿拜见义父!”公子昭昂周阔步地进来,行至临渊子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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