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眼睛半合着，坐在餐桌前捧着一碗粥喝，手抬起碗，咕噜咕噜尽数送进嘴里，一口一口咽下肚，走去洗手间擦了擦嘴，拎起沙发出了门。
作为一名即将参加高考的高三学子，柳姝的假期只有那么几天，少得可怜的寒假一溜而去，更不用说中间还发生了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给耽误了。
由于计划被全盘打乱，直到昨天晚上柳姝还在狂补作业。今天，她早起要去学校上课，睡得太晚，吃早饭时差点直接睡过去。
从青山寺回来后，柳姝就拿出个小本本记下一堆疑问，打算等白彻再次出现时，拉着他一个一个问题问清楚。
心里清楚白彻收她为徒有目的是一回事，但到底还是有些憋闷。
不过最后柳姝还是没能问成，白彻一出现就丢给她一大本笔记，叫她先好好琢磨，等他回来检查，这段时间自己的教学就先交给那个臭小子了。
柳姝：“？”这两人之前不还剑拔弩张打得鸡飞狗跳么，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柳姝翻开笔记，见内容详细，一时吃不透，做了个小计划表，打算慢慢理解。
“哈……”柳姝打了个哈欠，眼角挂了滴生理性泪水，踩着毛茸茸的雪地靴，在铺着雪的地上“咯吱咯吱”前行。
雪下了两天，城市银装素裹。积雪大约有三十公分，深的地方一脚踩下去连鞋面都看不见。
柳姝抬头，在伞下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呼出一口雾气，一边走一边接住雪花在手心捏捏，再用它在手心捏成雪花晶体模样的东西，维持不了多久又变成一小滴水躺在手心里。
白彻在笔记里提到幻术天赋者不局限于幻术时，柳姝就在想是不是可以和捏橡皮泥一样将水灵力捏成各种模样。当初她做出“拉面”也只是巧合，自己倒是没想那么多，现在看来可操作性还是很强的。
不仅不局限于外界的幻术，甚至自己也可以变幻，柳姝想到自己变成蚊子，相当于将自己本身与水灵力同化。
那岂不是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
“嗤，你以为你是孙猴子还会七十二变？就是变你也得变地像啊，小傻子。”
听到司南的声音，柳姝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回过头问道：“司南，你怎么出来的？阿勺去哪了？”
司南似乎冒出个气音，淡淡道：“睡饱了自然就能出来咯，至于那个怂包，在睡觉吧，等他睡醒就能回来了。”
柳姝见他难得解释给她听，也不好因为之前他耍了她一通的事情甩脸色给他看。
【嘤嘤嘤，主人，那个大坏蛋怎么出来了？】
因好奇外面的世界而跟着柳姝出了门的嘤嘤，此时躲在柳姝口袋里瑟瑟发抖，头都不敢伸出来。
柳姝警告地看了一眼笑眯眯盯着自己口袋看的司南，见他收回视线才继续往学校走。
白彻跟自己说这世上能发现司南的人几乎没有，她心想，大概这只鬼不是一般的鬼，大摇大摆走在路上玩雪都没人管的。
又躲过一个雪球的柳姝额头青筋暴起。
周围有人，不能发火。
撑着伞踏进校园，路上仅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慢悠悠地走，柳姝直接拐到第一栋楼里，找到教室打开后门，径直走到角落处坐下，将放在桌面的物理选择题试卷折叠后，塞进抽屉里。
“柳姝，快快快，这题借我看看，靠，这题目太变态，我琢磨了一天也没做出来。”姜悦拿着张卷子回过头。
“哼，就她？能做出来？姜悦你又不瞎，没见柳大小姐一模那丢人的成绩单吗？啧啧，简直拉了我们精英班级的后腿。”
姜悦直接呛回去：“关你屁事，姑奶奶我爱问谁问谁，小跟班周大小姐，请您管好自己的尾巴，都快摇上天了。”
“你！”周琪气地脸一阵青一阵红，显然是没想到姜悦会这么损她。但鉴于姜家她还惹不起，于是用怨毒的眼神盯了柳姝一眼，转身气哼哼地离开了。
柳姝：“……”啥情况？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背了个锅。
姜悦突然握住柳姝双手，眼睛似乎在发光，激动地说：“柳姝，你简直是我的偶像，姑奶奶我看谢明珠早就不爽了，要不是我爸妈都不想去，我那哥哥也不在京城，我爸妈才不会把我踢过去参加那个什么见鬼的成人宴，你不知道，你出场的时候，我周围那些男生的眼睛简直看直了好吧，打脸啪啪响，爽，太爽了。”
“所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了，你说左，我绝对不敢往右走，你说怼谢明珠，我绝对往死里怼。”
柳姝：“……”猝不及防收获了个小迷妹。
姜悦同学似乎是上学期才从外地转来青市一中的，她同学们私下里提到她，说的都是她有多高冷，平时她对周琪那些人也是爱理不理的。
柳姝看着眼前逮着自己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姜悦，不禁抬头望天花板。
果真，人不可貌相。
“那天本来打算勾搭你的，结果你提着裙子就跑了，啊，想起一件事想问你，你后来为什么还穿了条黑丝袜？”姜悦一脸困惑地看向柳姝。
柳姝默默地岔开了话题，心里嘀咕姜悦也太敏锐了，那种情况下谁还能注意到那个问题哦。
在老师进班级之前，姜悦又八卦了一番，顺便狠狠唾弃了谢明珠的虚伪，当然二人只是缩在角落里小声谈，毕竟这个班级里谢明珠的脑残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