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的身体里退出来,他起身去洗澡。
进浴室之前,把一张支票放到了床头。
“拿着这张支票,你自动消失,大家好聚好散!”
我用眼神瞟了一眼支票,见上面有七个零,心头凄然。
两个人各求所需在一起,这一年多来,我已经拿了他不少的东西,他虽然是我金主,但是我还不至于贪婪到走之前还要他一笔钱。
不然,连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
“你予取、我予求,这张支票实在没有存在的必要,还请容先生收回。”
听到我的声音,容琛顿住走到浴室门口的身体。
他回头看我,像是懂我高傲的心理,他淡笑道:“现在做情妇都做到免费服务的至高境界了吗?舒晚,不用和我卖弄,在女人身上我一向不吝啬,何况你花样那么多,这钱,我给的心甘情愿!”
“这些钱,足够你过后半生,怎么说你也是跟了我一年多的女人,再让其他男人上你,我还挺舍不得!”
我冷笑。
维持一年多炮友的关系而已,敢情还准备让我为他守身如玉不成?
我下床穿衣服,不甚在意道:“跟不跟其他男人是我的事情,总之这钱,我不要!”
“……”
“对了,你上次给我买的表我没有戴,你给我个地址,我明天给你寄过去。”
不想欠他什么,既然要桥归桥、路归路,自然要划清界限。
我穿好衣服,拢了拢头发以后,拿着拎包,无比坦然的往门口走去。
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手腕被人从后面扯了过去。
“不收下我的钱,你这是找好下家了?还是说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
“欲擒故纵”四个字让我神经一蛰。
敢情他觉得我不收下他的钱是准备继续纠缠他?
“还是把钱收下的好,女人不要太自作聪明,不然到最后可能连一分钱都拿不到,得不偿失。”
内/衣里被塞进去一张支票,我耳边萦绕他警示的话,看了眼支票,又抬头看他。
“容先生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我舒晚做这一行年头不长,却也有原则,藕断丝连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你我的身上。”
我把支票重新塞回他的手里,末了,抓过拎包开门离开。
——
从酒店出来,迎着瑟瑟晚风,脑袋混浆浆的疼。
我佯装不在意,心却那么难受。
觉得这一切实在是讽刺。
身为情人,向钱看齐无可厚非。
一千万,足够我过下半生。
而我却第一次不想要钱。
倒不是说我舒晚非这个男人不可,只是,就没见过这么渣的男人。
他用钱羞辱我、毫无征兆的踹开我,尊严被他当垃圾一样踩在脚下。
什么叫“以后别再出现在他生活里”?难道我舒晚要卷铺盖滚出b市吗?
还是夏沫说得话对,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就算双方关系是炮友,他也拿你当婊子消遣。
把容琛的手机号拉黑,回公寓的路上,我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买了啤酒。
不管怎样,今晚一醉方休之后,我舒晚还是我舒晚,没有什么事儿是大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