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赶紧站好,手拿丝帕摆出不经意的样子,一身粉裙随风飘动,身段婀娜,走走停停,好像是在细心挑选货摊上的摆设,举手投足间故意添上几抹风情与羞涩。

前方不远处,走来两人,一个墨发墨衫,高大俊美,一个墨发白衫,单薄儒雅,他们并肩而走,时有谈笑,说不出来的和谐,“般配” 。

徐惠皱眉,他怎么出来了,不是还要在牢里待几天的吗?

“小姐,他们走过来了,您想怎么样啊?”小红悄声提醒。

徐惠点点头,回过神来,恢复妩媚的样子,与小红走上前去,说话声近了,她便听得清楚,原来,白溏本是自愿受罚,知府中人也不好为难,做做样子便将人放出来了。

“哎呦”一声,尘土飞扬。

徐惠趴在地上,狼狈不堪,这是什么男人,怎么不会扶人吗?

“小姐,您怎么了,小心着点儿”小红赶紧上前将人扶起。

徐惠红着脸不敢抬头,周围已经有嬉笑的声音了。

“白溏,没事吧,撞着你了吗?”

“没事,幸好你拉我一把”

“走吧,赶紧回家用柚子叶洗洗澡,去去晦气”

“恩”

徐惠有些发懵,这就走了?这么个大活人趴在地上就连看都不看一眼吗?

“小姐,小姐”小红拽了拽徐惠的衣袖,“咱们快走吧”,闹了笑话了。

她家小姐一身粉裙摔在了尘土里,伴着那句“哎呦”,哪个看不出来是故意的,本以为两个大男人不管乐意不乐意也会扶上一把,谁知道,唉,周围人看得清楚,他们小姐刚一歪身子,那个叫黑绍的眼疾手快拽着白溏躲到了一边,摆明了不想帮忙。

八成,是认出来了吧。

果然,有话多的人就开始碎嘴了,话里话外不过是白徐两家的过节,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牵扯牵扯什么都能说到一块去了。

徐惠轻哼一声,跺了跺地面,看着走远的黑白两道身影,怨念不已。

“小姐,走吧”小红催促,多丢人啊。

徐惠挣开小红的搀扶,顶着一肚子怨气,快步向前,没办法,徐家,白家一个方向,她只能跟在白溏和黑绍的后面跟着,这般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冲到人家前面去。

于是,街上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风度翩翩的两位公子有说有笑,距离他们身后不远处,脏了衣裙的娇俏姑娘发乱脸黑,后面还跟着一个疾步紧追的小丫鬟。

当真是有趣了!

“黑绍,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是个姑娘家,如此出丑,心里怕吃不消吧。”白溏低声道。

“有什么不好的,有人故意撞过来,难道还接着吗?大善人也不是随便发善心的,也得看值不值得,不就是摔了一跤,没毁容,没破相算不得什么。”黑绍道。

白溏借着他与黑绍手臂间的缝隙扫了一眼,见那姑娘无事不再多说,然而,却不太喜欢那姑娘看着他们的眼神,准确点儿,是看黑绍的眼神,心里觉得不自在。

“黑绍,你认识那女子吗?她好像是冲着你来的?”白溏问道。

“你不认识?”黑绍惊讶,“他是徐昌图的女儿。”

“徐昌图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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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溏闻言又看了看,果真,跟几年前见过的人形貌相似。

“你不会没见过吧?”黑绍问道。

“她叫徐惠,我几年之前见过她,那个时候恰巧赶上徐昌图把他送回老家,听说是去照顾生病的祖母,原来已经回来了。”白溏道,可是黑绍怎么认识的?

“想问我,我怎么认识的?”黑绍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白溏点头,有些惊讶。

“你的想法都写脸上了,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了,你我住在一起快两个月了,同住同食,同出同进,这般亲密之下,我若还读不懂你的心思,岂不是个薄情寡性之人。”黑绍道。

“说的也是,这么快都过去两个月了。”白溏感慨,没理会黑绍的用词不当。

“自从你出了事,我就盯上了徐家,我和青蟹等人都会功夫,翻墙探听不是问题,所以知道徐家是个什么情况,里里外外,亲疏远近都打听了个遍,就连他们家祖坟在哪都知道了。”黑绍道,颇为自豪,不以窃听为耻。

白溏点头轻笑,提醒他压低了声音,懂得黑绍关怀之心,方才心里的不痛快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对了,买些吃的回去吧,家里好几天没生火了,厨房里连耗子都不来了。”黑绍道,此时,已经快中午了。

“那咱们去旁边那条街吧,应该还有买菜的。”白溏道,就想拉着黑绍去。

“等会儿,我的意思是直接买些熟食回去,你刚从牢里出来,还不赶紧吃好喝好在家休息,真当自己身骨强健,一点儿不受影响吗?”黑绍道,语义关怀。

“可是,我想亲自下厨谢谢你们,这么多天了,辛苦了。”白溏道。

他总觉得黑绍瘦了,是不是吃不惯别人家的菜。

“这个不急,你的心意我们都懂”黑绍道,“这样吧,中午咱们先凑合,青蟹他们都在外面,估计已经吃完了,午后你梳洗之后好好睡一觉,等晚上咱们吃大餐,我让他们把要用的食材都买回来,也省得咱们往外跑,你看怎么样?”

“也好,匆匆忙忙的,我也做不出好吃的来。”白溏同意,与黑绍拐进了一家小店,买了两道小炒,几个馒头。

“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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