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南宫政一把拽过她的皓腕,不顾她的身子早已如同一支纸风筝般脆弱无力,将她拖行一段路程。

他身姿挺拔,步伐轻松,无奈就差将心吐出的苏敏,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

但他没有为她停留,根本不顾身后低喘和厚重的呼吸,步伐瘫软的苏敏,眯起眼望着眼前那个身影,头顶的太阳虽不炽烈,却让她有种晕眩的感觉。

他准备带她去什么地方?

会是王府人人生畏的地牢?

额头的汗水,无声滑下,淌过她的脸颊,只是一小段路而已,她走的万分艰辛。双脚仿佛不属于自己,每一步,都是漂浮在半空。

“洗干净了出来用膳。”

他带她来到偏厅,突地松开了手,苏敏双手撑在雕花茶几之上,抹去脸上的汗水,抬眼费力看他。

怎么?今天他终于大发慈悲了?

可惜,她并不觉得应该感谢他。

两名从内堂走出来的丫鬟扶着虚软无力的苏敏,轻轻走入内堂,替大汗淋漓的她沐浴完毕,更换上保暖的小袄,这才送出她到偏厅。

南宫政坐在主席之上,他望着苏敏平静地坐下,须臾时间,三五个下人将一碟碟香气扑鼻的佳肴断断续续送上圆桌。

苏敏有些狐疑,自从嫁入王府之后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向来是粗茶淡饭,他何必在这上面花费这么多心思?

“陪本王吃顿饭,吃完了就回别院去。”

他拿起银筷,没有多看她一眼,但话中的寓意深远,苏敏听得出来。

他放她离开柴房了。

“多谢王爷的款待和赦免了。”苏敏眼波一闪,继而端起手边的白瓷碗,喝了一口暖茶暖暖胃。

她想或许是寒气入体,才会让她呕吐不适,待暖茶温暖了身子,她才发觉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品不出这茶是上等的铁观音吗?”他似乎有些不悦,指责她。

他要看她,是否敢公然违抗他。

“的确是最好的茶叶。”苏敏继续将茶碗凑到唇边,嗅着茶香,认真地品了一口。下一瞬,她弯起粉唇,轻轻回应。

他蹙眉,脸色生冷。

沉默过后,苏敏费力握住手中的银筷,望着眼前各色诱人的菜肴,只可惜她似乎根本就不想碰那些精致的膳食。

心虽空虚,但不是它们能够填补的。

南宫政睨着她的迟疑,眼神有些复杂闪过。“不想吃何必摆出一副臭脸,我最厌恶惺惺作态的女人。”

她闻言,浅浅一笑,抬高手中的银色汤匙,将手边的羹汤送入自己的口中,

“怎么样,王府的伙食比起你苏家的如何?”他扬眉,一如往日自负狂狷。

“当然是王府的要美味精致一些。”如果跟王府相提并论?她平和地回应着,没有多余的神情,埋头吞咽下一小口米饭。

“习惯了说谎是吗?”俊脸顿时冷下来。

还是在演戏吗?未免太过逼真。

她张了张口,却还是说不出来,别人怎么说她,根本就无足轻重。

任性的二小姐欺侮寄人篱下的大小姐,轻视毫无身份地位的后母……。这些流言蜚语,她有必要都记得吗?

如果是需要她迎合,她当然可以。

她笑意在瞬间变得疏离,“王爷,不止是美味可口,胜过我这么多年来品尝过的任何滋味。”

他的俊脸愈发冷沉难看,眼看着她将这一碗羹汤尽数咽下,一丝不苟地夹着菜,埋头吃饭。

这些膳食都看得出来经过精心烹制,香气诱人,想必自然是美味。

她将空了的瓷碗放在他的眼下,以这般举动证明她不曾说谎。

良久,她放下手中的银筷,神色从容自如,“如果王爷只是为了赏赐如此佳肴而召见我的话,我想我可以回屋了吧。”

南宫政的俊颜再度恢复了一贯的散漫,见他只是望着自己而不做声,已然应允,苏敏先转移了视线,因为南宫政的眼底有一抹她从未看过的火焰。

“不要再去招惹沁歌儿。”

苏敏的身子稍稍僵硬,她侧过脸,却没有再回头,唇边的弧度,渐渐垮下来。

谁来招惹谁?

“等等。”

南宫政喊住她,下人将一口精致的金边匣子送到她的面前,她转过身子,淡淡望着他,眼神已然在询问他的用意。

“这是郡王送来的新婚礼物龙凤镯,戴着吧。”

她微微蹙眉,眼神之中的抗拒,尽数印入南宫政的眼底。

他蓦然起身,走到她的身前,不顾她的挣扎不愿,将精巧的金色镯子,套上她纤细白皙的手腕。

金镯子在烛光下,闪耀着逼人耀眼的光芒,她厌恶这种被强加接受的感觉。那金镯子看似轻巧,却很有分量,像是要将她纤细手臂压断一般,她的心中涌出更多不堪其重的情绪,却始终挣脱不开南宫政的手。

“记住你的身份,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南宫政的身子稍稍压下一些,才能更好地望入身前娇小人儿的眼眸,他淡淡笑着,却吐出异样冷酷的威胁。“别想着给本王戴绿帽子。”

她迎上那双冥黑眼眸,一抹漠然染上她清澈眼眸,没有犹豫,她决绝离开,走出他的视线。

苏敏叩响门,右手紧紧贴着墙面,撑住依旧无力的身子,她哑声道:“我找沁歌儿。”

敲了一阵门,才有丫鬟来开门。

但,这个丫鬟却看着眼生。

“夫人说,她要修养身子,除了王爷,谁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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