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谢河畈>简单地活
貌似轻松随意,漫不经心之中,熨烫的体贴,脉脉的柔情,愉怡的和气,一股家之温馨之感弥漫开来,越来越温暧如春,让人陶醉痴迷。

饭后,她静坐编书求粮米,他安静地洗碗,拖地,洗衣,像过去一样。不像大多数家庭一样,男尊女卑,男挣钱女持家,她只要将工资交到他手上,则万事大吉了,那些节约俭省,筹算计划,请客送情,招待应酬,接书谈价的事,她一律不问,统统不管,放心让他操盘,安心接受安排,当个甩手掌柜。

袁秋华是有洁癖的人,见不得家里有点乱,一乱就心烦,干不了事情,非得他收拾干净,才能安心看书写文章。墙角的铜香炉上,一支印度檀香,悠悠燃起,喑红点点,清香飘逸,祛潮湿,除异味,兼静心安神。她有个头痛脑热,他守在她床边嘘寒问暧,又是喂药,又是煲汤,从未有过丝毫怨言。相敬如宾八年,大事由他掌舵,小事听他指挥,她从来没有操持过生计上的事,已经习惯了无须言语表达的默契,习惯了他无微不至的呵护,在他包容之下与世隔绝,一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以致分手至今,她都感到特别不适应,吃喝成难题,穿衣成难题,睡觉成难题,起居没有规律,健康没有保障。尤其是感情上的事,没了沉稳持重,增了浮躁颓丧,不慎中招,草率嫁人,婚姻非她所愿。如果在他身边,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即使不能够清醒而明智,可以化险为夷,避祸引福,至少不会轻率从事,把自己搞得一塌糊涂,把生活搅得乱七八糟。

到这地步,袁秋华悔不当初,为何要离开他?钱债可以慢慢还,感情债却没法偿还,且相思,倍怀念,想忘也忘不了,逐步变成心灵债,像腐蚀剂日日夜夜侵害着,让身心变质,做出匪夷所思的选择,让命运倒转,万劫不复。她不仅婚姻一塌糊涂,事业也是一败涂地。写作,原本是件很快乐的事,但没有随意支配的资金,就会变得痛苦不堪。许多搞艺术的人都有这种经历,为了出售作品,要寻找买主,为了提知名度,要讨好媒体,为了人际关系,要迎来送往,就象选举一样到处求人告白,而这些都不是她擅长的,孤陋寡闻和幼稚浅薄,使她很不适应这个社会。过去由他代劳,她不知道即使是专职作家,也有生存俗事,也少不了交际务实。如今她明白了,在穷乡僻壤,伴着村夫野妇,应付泼皮无赖,文学梦想,是愈来愈遥不可及了。

婚后,袁秋华成为无事业无依靠的农村妇女,受婆家人的羞辱,折磨,盘剥,出卖,婚姻如同紧箍咒,禁锢了自由与尊严,看不见逃脱的希望,找不到出头之路,无可收拾的孤立无助,自卑自暴,令她精神上苦闷异常,日常与人疏离,自我幽禁。同学朋友看不过眼,惋惜地说,“没有立足之地,谈何发展?光有才华没用呀,你还需要学会谋生的技巧!”他们四处帮她联系工作,却处处碰壁,失败源于她起点太低,冷冷冰冰的研究生毕业,三十岁以下的条件,一下子就让她落荒而逃。没有研究生文凭,就表示一个人没有系统的知识储备,人生也就不得不承受另一种磨难。

遥想当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何等潇洒快乐!安贫乐道,日子过得煞是自在,琴棋书画诗酒花,当年事事不离它,件件怡心洁手。生活虽然很清苦,可也有它独特的纯真乐趣,清净心境,生活因忙碌而充实,因简单而踏实,俩人都质朴勤俭,心地都善良,对未来的幸福充满梦想。尽管有人讽刺说,“两个穷酸佬,贫贱得交不起下月房租,天天却,穷快活呢“。

若是不相爱,欢乐,快乐,快活,用多少钱,都买不到。厨房里炖着滋补品,那是他专为她准备的。披星戴月上班去,万家灯火回家来,晚上还要加班熬夜,虽然她三更眠,五更起,辛苦劳累,但精神愉悦,精力充沛,疲倦了打个盹,闭开眼又能伏案工作,甚至彻夜不睡,也不觉得乏力。何况她不必做劳务,不必买菜,不必烧饭,不必浆洗,每天只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更主要的是,享受着男人给予女人的尊重和体贴,痴迷和依恋,二人世界的温暧,她人长胖了,还长白了。

夜深人静,她正在埋头工作,他端着补品和点心,放到她手上。她一笑谢之,你一勺,我一块,分而食之。他款言轻语,叮嘱几句,便悄然脱衣,轻轻地爬到床里边,卷被入睡。有时,他会捉住她的手,用柔软的舌头密密地舔,用牙轻一下重一下地细细的咬。

她嗔怪他害自己不专心,另一只手就伸到他腋下来撩痒痒。他最怕撩痒,就用眼睛剜她,用手指掐她,嘻嘻哈哈地追着打她。她深知他剜她,掐她,打她的用意,却故作不知,特意曲解。她不躲闪,待他靠近就趁机又来撩痒,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深仇大恨的模样,眼里却荡漾着柔情蜜意,水汪汪的,亮晶晶的,蓝幽幽的,波如秋水而顾盼生辉,而嘴里说一堆一堆妖邪异魔的鬼话怪语,精灵机巧而嬉笑不止,举止也越发无礼起来。

他左挡右拦,眯着双眼作沉思状,嬉皮笑脸作无辜状,缩头耸肩作求饶状,惹至单膝下跪作赔罪状,有些摇尾乞怜的味道。他愈求饶她愈下手,他东躲西藏,俏皮诡秘地蹦跳,他越蹦跳她越紧追不舍。

闹到最后,他一个开怀将她拦腰抱起,痴痴傻傻地说些悄悄话。他紧紧地搂着娇小纤弱的身体,能感受她轻微的战栗。就这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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