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这些是近期偷渡者的名单。”

黑暗里有一个声音响起,恭敬中带着“振奋精神”的洪亮。

“......唔,你下次能不能小声点!这里又没其他人!”

亮光从声音的源点,缓缓地辐射弥漫,温和、听话、乖巧地像自家养的宠物,

直到两个男人显出了样子才停止。

光的正中心,是一个一头碎金短发的男人。他正翘着腿虚空坐着,白色的外衣被他随意地搭在了肩膀上,这长度被他穿成了裙子,却无端端生出一种圣洁的气质。

他一只手托着下巴,正无聊着呢。

“哦,我怕您还在睡觉。”另一个男人则是弯下腰,成了直角,这是他表达恭敬的方式。他全身漆黑,着一身全包的黑色外衣,从头发、眼瞳,甚至嘴唇都是黑色,可皮肤却苍白如纸,让人免不了松了口气,如果连皮肤都是黑色的.....

“哼,每次都是这种借口;算了,把名单拿过来。”碎金短发的男人有些控制不了颤抖的嘴角,他现在相当兴奋。

——

他的确对名单很有兴趣,因为这一份名单,可以让他找到一些乐子。

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少到连聊天都枯燥无味。

但他们又不能离开自己的位置,玩忽职守,否则会有一个严重的下场——比如折寿。

或是死。

“唔,这个杀;这个杀;这个有意思了,故意的偷渡,消除;......唔,这个消除记忆......”他看着玄墨收集来的信息,如同判官一般,快速地做着批语。

他每念出一个决定,名单上就会生成相应的金色字体。与此同时,对应的物体或生命,则立刻变得黯淡无光。

无论在哪个地方,只要他作出审判,那么结果已经注定。

良久。

虚空中传来一声剧烈的暴动,让他抖落了手上的名单。

与其说是被惊吓,不如说是被一阵巨大的能量波动所袭击。

“又来了!”他生气地大吼,接着便感到全身刺痛,伸出双手,手上的皮肤已掉落了几块,流出了耀眼的金色血液。

“到底是谁?!!!”

身旁的黑衣助手,则是碎成了一滩黑水,颤抖着,缓慢地往他这边挪动着,为了寻求庇护。

——

宇宙浩淼无边,但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个形状不同的柜子:球型的、梯形的、星型的、或者乱七八糟型的。

每一个宇宙都会孕育出生命,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们出生在这一个宇宙时空之中,就必定在这个宇宙产生一点点影响,最后消亡。

可无论如何折腾,都只是这一个柜子之内的事情。

有些规则无法逾越。

即使是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绝对的真理。

但总有些意外发生,就比如柜子门偶尔从里面被打开了,而恰好另外一个柜子的门也从里面打开了,其中的物体或生命“无意”或“有意”地进入到另一个柜子中,但并没有被规则所消除。

他们称呼这个物体或生命——偷渡者。

他们则直接称呼自己——神,凌驾于一切的存在!

神,孤独、人数稀少,外加繁衍困难!

包括他自己,起初也是这么认为。

但最近,他气急败坏到,对此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因为有一个“偷渡者”正时不时地折磨他,或者说已经威胁到了他的睡眠。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奇耻大辱!

就比如一只蚂蚁想要咬死一只巨象,但那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呀。

而他可不是什么巨象,寿命绵长到除非他愿意自我了断。

这件事,还得从偷渡者名单说起。

这个经验老道的偷渡者,已经规避了他上百份的名单,依然我行我素地频繁穿梭于他管辖的各个柜子中!而所造成的时空紊乱,正在作为规则的反噬,搞的他十分狼狈。

——

白色的外衣被换成了金色的正装。

他严肃地行了族礼。

“你竟然为了偷渡者启动族会?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些愚钝的东西,活着的仅是死亡的亿分之一。跳梁小丑一样的存在,不过是我们漫长岁月的调味品。”

“违背规则的偷渡,显然不可能每一次都成功,即使我们自己要去打破规则,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一头金色长发的威严男人,面色微沉,“可悲的偷渡者,以生命为代价的冒险,必将被消灭殆尽......”

族会上众人七嘴八舌,但最后所有的言论导向,都指向了“不可能”。

他叹了口气,颇有些口干舌燥:这屁大点事,真亏他们能讨论这么久!如果是个“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他还特意跑回来,和他们探讨个什么劲?

他只需要念出审判结果,秒秒钟就让他死的不能再死了,好吗?

他晃了晃脑袋,郁闷地想着。

或许是他的短发,在一群长发中显得尤为特别。总之,他晃脑袋这会儿,又成功地将族会的焦点拉了回来。

“可怜的孩子,是不是你在工作时睡着了,便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线索?老实地和我们坦白,并不丢脸。我们完全可以帮你。守界人的工作,不过是让你顺利获取下一个任务的跳板。”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浮躁,太浮躁了。难堪重任。”开口的人,语气不善,正是十分了解他贪睡的本性。

他只歪了歪嘴巴,便并不准备在此事上过多解释。毕竟,现在就算是再多的解释,也换不到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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