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手中小巧的手术刀,恐惧依然使得她浑身颤抖。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个怪物,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有些震惊。

刚刚的一瞬间,她几乎就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她并没有死去,不知道为什么那根黑色的触手并没有洞穿她的喉咙。

是的,她还不能死,即便是在这个世界上那么黑暗的、像条野狗一样的活着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所以红色恶魔的话刺入了她的神经,尽管身体依然是还在不断的颤栗,但是她的手已经坚定无比的握紧了那柄利刃。

触手冰凉,恰如这个世界之于她。

但是这个冰冷的小东西是她现在唯一的机会了,杀了他,她就能够走出去了,恶魔这样对她说过。

慢慢的,她站立了起来,身后传来屠杀的轻笑声,像是指甲刮过黑板一样的尖利。

恐惧,或者说是绝望、又或者说是对于生的渴望,正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女人的理智。

她紧握着手术刀,一步一步的挪动到了吴桐的面前,在刚刚她还对这个被束缚在台上的亚洲人有着某种感谢和怜悯混杂在一起的情绪。

是的,她在心底有些感谢这个没有杀死自己的怪物。但是现在,她要去杀掉这个刚刚并没有伤害她的人。

不管怎样,她都想要活下去!没人想死,为了活下去,她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女人朝着前方挪动着脚步。

吴桐目光呆滞的看着女人走到了他面前,她披散着头发,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恐惧的表情,但是又带着一种下定了某种决心的样子。

他在心底笑了笑说我还真是个废物,明明只要杀死她就好了,为什么到最后关头我会犹豫呢?明明这样我就能够解脱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收手了呢?

妈的老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啊!好歹曾经也是偷看过女孩洗澡的不良少年,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想着是做好了什么都可以抛弃的准备,为什么还是有些东西不愿意丢掉呢。

女人举起了手术刀,猛地,她脸上的表情变得让人毛骨悚然,恐惧和绝望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疯狂。

“噗!噗!……”手术刀不断地落在了吴桐的身体上,每一次都带起了一块不大的创口。

她像是发疯一般的举起刀在他的身体上刺扎着,但是那把手术刀太短小了,原本它只是被屠杀用来雕刻他的作品的,所以刀刃的长度并不长。

但其实只需要利用一定的技巧就足以致命的,但是心理已经完全崩溃的女人只像是发泄似的乱扎一通。

“咳咳……”吴桐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了鲜血,有几处刺伤伤及到了内脏,但是依然不足以致命。并且由于音频的降低,他体内同样虚弱的毒液也起到了一定的阻挡作用。

也许是吴桐发出的声音唤起了女人的一点神智,她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是不能完全的杀死眼前的人的。

那个红色恶魔说过,只有杀掉眼前的男人她才能够走出去。

横了横心,她把刀移到了吴桐的脖子,那里有着大动脉,以手术刀的锐利程度,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它割开。

对不起,也许是在心里说了那么一句,女人手中的手术刀划了下去。

吴桐平静的闭上了眼睛,他想屌丝就是屌丝,我哪里会是什么拯救世界的人啊,一定是维度它们找错了人吧。

他又想真是不甘心,可惜自己没能救走科林娜……

他突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小区的露天停车场,脖子上围着那条灰蓝色的围巾,可是这次他努力了啊?

他对着那群倒霉孩子拳打脚踢,把手上塑料袋里的药瓶都冲着他们丢了出去,对着他们大喊大叫。

但是这些皮孩子依然在虐待那只小狗,他实在是太瘦小了,那些半大孩子在他的肚子上踹上一脚,他就得趴在地上半天转不过气来。

是的,太弱小了,弱小的东西就是无用,没有人会去看一眼那些在路边推着粪球的屎壳郎。

可还是不甘心啊,我他妈都把粪球送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杀我,就因为屠杀的一句话么?杀了我他就能够放你走?但是刚刚我并没有因为它的话就伤害你啊。

“现在你是有些明白这个世界的道理了。”有人说到。

吴桐平静的转过身,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一束光从上方打下来,打在了他的身上,更远的地方依然是处在黑暗之中,像是某场歌舞剧的舞台开场。

说话的人走出了黑暗,走到了灯光下,他真的像是歌舞剧演员一般的穿戴着隆重的演出服装,身材挺拔,唯一的遗憾是不能看清他的面容。

服饰看上去像是中世纪欧洲的卫兵礼服,腰间佩戴着一柄不长的银剑,头戴着一顶礼帽,面容遮挡在灯光打在礼帽上的阴影下。

“看起来你并没受到什么影响。”吴桐低声说。

“不不不。”歌舞剧演员夸张的摇头,“我现在怕得要死。”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是个怂蛋。”他恢复了平静的语气。

吴桐无声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就愿意这样死去么?”歌舞演员又问,他跳上了束缚吴桐的台子上,站在末端,手掌打开遮在眼睛上方,像是大海上航行的船长。

这舞台上、灯光之下就只有他和束缚在台上的吴桐,剩下的所有一切事物都消失了。

“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说。

“当然有。”演员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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