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也想到了此处,双眉紧锁,目中神色复杂,“贱女人死了?”

老婆子慌忙摇头,“不是不是,老夫人,您快跟着奴婢瞧瞧去吧,侯夫人发了疯似的怪叫,一会儿喊着杀啊杀啊,一会又喊着母亲,奴婢瞧着……”

说到此处,老婆子身形颤了颤,悄悄抬头看了看端坐在上头的老夫人,不敢再往下说。

严氏冷冷的哼了声,“没死更好,难不成她还想杀了我不成?”

目中利光一闪,沉喝一声,“这样的事也值当你火急火燎的跑来禀告?一路上让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叶清鸣住的荷风苑是严府最靠后也是最隐蔽的一个院子,自是也用了叶清鸣守孝不希望外人打扰的由头,来蒙蔽众人。

正因为离得远,平日里叶清鸣就是哀嚎上几声也是没人能听见的。

如今,那荷风苑早已成了严府禁地。

这也正是严氏有恃无恐的原因。

老婆子吓得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咬了咬牙,心一横,索性全都说出来,“老夫人,奴婢瞧着侯夫人是让侯爷附了身,说出的话,竟都像是侯爷的语气。”

闻言,严氏蹭的站起身,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手帕按在心口上,“你可听清楚了?她还说了些什么?”

一想到侯夫人那怪异的神情,老婆子禁不住打个寒颤,“奴婢瞧着侯夫人跟变了个人似的,那模样,十分吓人,嘴里念念叨叨,说死不瞑目,无人超度,还有一些话奴婢也听不明白。”

卫妈妈惊骇无比,面色顿时变得苍白无色,悄悄的看了看老夫人。

严氏却早已站不住了,身子晃了晃,不等人上前扶着便直直的往外冲去。

卫妈妈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着,低声道,“老夫人,您别着急,仔细脚底下。”

严氏却顾不得这些,鼻间一阵酸涩,哽咽不已,“我的儿,一定是我的儿来了,轲儿定是想我了。”

严氏这两年一心一意钻在失去儿子的痛苦里,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竟是想也不想,便先入为主的相信了,心底里还生出一种儿子终于来找她的欣慰之感。

一路跌跌撞撞到了荷风苑,严氏一下子便听到屋里头叶清鸣尖利的声音,“杀、杀、杀,多杀死几个,爷就多赚了几个,都冲过来啊……杀、杀、杀……哈哈哈……”

一叠声的杀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尤为刺耳,似是带了极其不甘的怨愤与狠厉,像是正在战场上冲锋杀敌,与人对决。

严氏再也不疑有他,砰的踢开门冲进去。

丹香正跪在地上死死的抱着叶清鸣,哭的泪人儿似的,“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您快醒醒呀……”

叶清鸣猛地一使劲,抬起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在丹香脸上,“你这个女人,抱着我做什么?想要从我这里套出些军情来,休想,你若再不走,我就杀了你。”

丹香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嘴角顿时便流出一股血水来,吓得浑身哆嗦着不敢再上前。

叶清鸣一向视丹香为亲人,别说自己动手打丹香了,就是旁的人打丹香,她还得上前护着呢。

何况她一个闺中弱女子,懂得什么军情不军情的,这勇武侯府里,能上的战场誓死杀敌的也只有她的轲儿了。

严氏愈发坚信儿子的鬼魂终于寻回来了,她一阵激动,双目落泪,巴巴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弯下腰,一只手按在胸口上,“轲儿,轲儿,可是你?”

叶清鸣身形微顿,蓦地转过头来,额前披散着的头发将她一只眼遮住,另一只眼瞪得大大的,眼窝深深的陷进去,使得乌黑的眼珠子透着一股子阴戾。

她呆呆的望着严氏,一只眼死死的瞪着,牙齿咬得咯咯响,片刻才喃喃道,“母亲,母亲?”

严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把将叶清鸣揽在怀里,“轲儿,我的轲儿,你终于回来了,母亲想死你了。轲儿啊……”

叶清鸣僵硬的靠在严氏怀里,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握住严氏的手,泪水夺眶而出,“母亲,轲儿也想你啊,母亲,轲儿死的好惨,死的好惨啊……”

卫妈妈和那老婆子立在门口,见此情形,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心里都默默念叨着,侯爷快走吧,侯爷快走吧。

叶清鸣又喊道,“母亲,您救救轲儿,救救轲儿……”

“轲儿别怕,轲儿别怕,一切都有母亲,母亲会救你的。”严氏抬手在叶清鸣后背上轻拍着,语气轻柔,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把儿子的鬼魂惊走。

叶清鸣呜呜的低声哭起来,“母亲,孩儿只能靠你了,阎王爷说我杀人太多,不让我投胎,还说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严氏气的心尖尖疼,“这是哪里说的话,你上战场杀敌,那是为国为民,怎的还要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呢?”

叶清鸣猛烈的摇晃着脑袋,愈发狂乱起来,“母亲,我疼,浑身都疼,孩儿死的好惨,全身上下都是刀口,到处都是血……血……”

呜咽的哭声加上这狂乱的低吼声,十分瘆人。

卫妈妈吓得几乎就要昏厥过去,知道老夫人正盼着与侯爷多说几句话,也不敢说什么不吉利的话,遂劝道,“老夫人,您快问问侯爷,咱们应该怎么救侯爷,侯爷的时间定是不多的,莫要误了侯爷的大事。”

严氏这才回过神来,直直的望进叶清鸣的眼里,“轲儿,母亲应该怎么救你?”

叶清鸣便道,“母亲,阎王爷说了,我杀孽太重,要让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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