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
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门外站在一个中年男人,正一手遮在眼上挡着阳光,另一只手“咚咚”的敲着门。
我走过去打开门,第一反应就是看地上。
有影子,是人。
这是回到阳间了。
“有汽车么?我要玛莎拉蒂。”中年男人直接了当的问道。
我脑子还有些迷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要的是那边用的汽车。
我点点头说:“有,要几辆。”
男人笑了笑说:“一辆就够了,要那么多我老爷子也开不过来啊,昨天他托梦告诉我,说之前的兰博基尼开腻了,想换换。”
我转身找了找,发现这儿好像还真没有他要的玛莎拉蒂。
不过好在我还有门手艺,没几分钟就现做了一辆。材料都是现成的,地下室里都有。
男人见我这么快就做好了,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付了钱高高兴兴的扛着‘车’就走了。
看着街上恢复正常的样子,我又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办,于是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可当我把门关上后,却发现没有锁。
虽然被兴元子和那个神秘的老乞丐坑了一把,我还是去五金店买了一把锁把门给锁上了,然后我又写了张纸条贴在了门上,店主如果回来就让他打我电话。
哎,谁让咱善良呢……
走了几步我回头看了看铺子的牌子,上边又变成了“白事铺”。
离开河前街,我又成了一只无头苍蝇,掏出手机尝试着给周清风打了个电话,这次居然打通了。
“喂,谁啊?”电话那头传来周清风颓废无力的声音。
“你不是有我的号么,咋还问我是谁。”
听筒里沉默了几秒钟,接着又发出了声音:“小黄啊,我那个手机坏了,好多号都没了。这手机刚刚才买的,我现在还在手机店呢。”
我这下终于知道为啥昨天他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了。
“你在哪儿啊,我到北京了。”
周清风给我发了个定位,我一看地图,显示的居然是清河。
走到大路上好不容易打了辆车,把地址一报,没过一会儿我就躺在座椅上假寐起来。
不是因为我困,而是司机太能说了,那嘴就像个机关枪似的,一会儿说京城路堵都是外地人太多。一会儿又说某国总统如何如何……
我实在没心情跟他闲扯,于是只能假装睡觉了。
到了目的地,结完账我又给周清风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在原地等他过来接我。
挂了电话我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知道我也‘死’了,可是为什么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一点惊讶?
开始我还以为是兴元子的死让他没什么心情,可是相比之下,我觉得我的死而复生对他冲击应该更大吧?
胡思乱想之际,我就听见背后传来他的声音:“小黄,这儿呢。”
我一转身,就看见周清风冲我招着手,走近了一看,他那原本还比较‘丰满’的脸庞,竟然消瘦了不少,颧骨也有些凸了出来。
“你……”
我还没说完,周清风就摆了摆手道:“我没事,我听师弟和你爷爷说了,他们说你命不该绝,看来是真的啊。怎么样,死而复生的感觉如何?”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他怎么如此淡定,原来他早就相信我不会死了。
“死而复生……哎,这事可别再来第二次了。”我不禁想起了还阳路上的种种,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周清风轻轻苦笑说:“能活下来就好,命比啥都重要啊。”
听他的感叹,我知道他心里又在难受兴元子的事了,于是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兴元子前辈他……”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所有事说了出来,包括兴元子成了我的鬼奴。
周清风听我说完,浑身怔了一下,随即恢复过来,看着我问道:“那我师父他……”
“还在沉眠,没醒呢。”
周清风的眼神明显的一暗,不过立马就恢复了过来。
我弹出根烟递了过去,自己也点了一根。
周清风猛的一口吸下去半根,对我说:“走吧,师父他的骨灰不在这儿。”
“那在哪里?”我脱口而出。
“万安公墓。”
又打了个车到万安公墓,刚一下车我竟然感觉到一祥和之气。周清风解释说:“这里的公墓呈玄武之相,阴阳平衡,是师父生前帮忙勘测的风水。”
来到兴元子的墓前,看着墓碑上他的照片,再想想他的魂还在我体内,我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
祭拜完兴元子,我问周清风:“听我爷爷说你要守孝三年?”
周清风点点头道:“师父他老人家一生无后,我这个做徒弟的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要不然我就守在师父的墓前了。”
我拍了拍他安慰道:“前辈他有你这么个徒弟,也能安息了。”
“对了,你知道河前街18号么?”我忽然想起来那个诡异的白事铺,随口问道。
周清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问我那儿怎么了。
我想了想他既然不知道就算了,于是说没啥事,就是随便问问。
周清风也没多想,嗯啊了几句就没再说话。
在陵园待了一会儿,我俩又打车回到了清河。
来到了一个叫湘树湾的高档小区,周清风说兴元子的家就在这儿。
进了兴元子的家门,我就被眼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