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要当我沈家入赘的姑爷,最好不是我心仪的。”沈翊说完,抹了嘴便起身出门,飘雪立马跟上。

忍冬仍旧有些不死心,追出门了问:“那小姐今日要去哪?可要回来吃午饭?”

沈翊头也不回:“去给爷爷请安,之后去码头,午间不回,你看着办。”

身后忍冬略带失望的哦了声,沈翊嘴角抿了抿,朝沈老太公的颐心院大步走去。

忍冬是她的近身侍婢,不像飘雪,就像沈翊的影子。而忍冬常年呆在沈家的毓雪院里,出门的机会很少,自是想趁着沈翊这次选婿的时机,存了玩耍的心思。

可沈翊一点玩笑的心思都没有,选婿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那就让长辈们决定吧,反正父亲甄选出来的,左右不过是对沈家有利,或忠心,或可控的人。

她沈翊跟谁成亲不一样?灯一吹左右不过是个男子。

于是,沈翊这不管便真的撒手不管,自从第一天回家见过那三名儿郎,之后十来天她便真的再也不见,甚至连提都没提及过。

毓雪院里的人,当以沈翊为首,飘雪自是不会多问,忍冬也察言观色,十分乖巧的不提此事。

好像外面正如火如荼,茶余饭后讨论激烈的沈家选婿,选的不是她家大小姐的夫婿,选的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家具赏玩。

是夜,沈翊洗了澡出来,打开账册,继续刚才看到的地方。

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随即有极轻的敲门声,想必是忍冬送来宵夜甜点之类,沈翊目不离手中的账册,只漫不经心地哼了声:“嗯。”

“想不到你自个关起门来,过的日子竟是如此随性,底下的丫头也说不得你的话,可你这样也不尽都是好的。”是姑母妤夫人。

沈翊忙抬头,放下手中的账册,笑答:“姑母来了?”

妤夫人放下手中的雕花托盘,拿了一块干爽的布巾,摁了沈翊坐下,便给她边搓着湿发边问:“难道我不来,你就让这头发湿着,回头你嚷着头痛,可不能全赖老天爷。”

沈翊笑笑,露出一抹小女儿的娇态,“我不喜欢身边有人,天气热了,一会它自然就干。”

妤夫人心中一酸,也只有这片刻须臾的瞬间,才会看到沈翊脸上,有那一抹天真浪漫的笑。

她不过才十八岁,若是普通人家里的小姐,想必是受家里人宠着爱着的,在父母怀中撒娇欢喜,要不就是在新婚夫婿的怀中娇美幸福,哪里会如沈翊这般,像个男子一样的考虑许多事情。

她刚才进来时,见到沈翊眉间紧蹙,低头垂目认真看账的模样,真是像极了沈宗腾。无疑,不枉费沈宗腾从小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可也是当成男儿一样养的。妤夫人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妤夫人一直在给沈翊擦头发,她的手法极软,按摩头皮时,沈翊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她忙用说话提神:“姑母的病好了?怎么不多休息?我还准备明日去清兰院探望姑母呢!”

妤夫人梳着沈翊乌黑油亮的长发,看着油光铮亮的发丝在指间滑过,带出丝绒的柔顺感,说:“不过是个小伤寒,前几日便好了,只是精神头不太够,便多睡了两日,老罗!”

沈翊抓住妤夫人的手,“姑母是庆安的第一美人,哪里老了。”

妤夫人被沈翊的这话哄得笑开了颜,坐下来嗔她:“你这哄人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实实地睁眼说瞎话。”

沈翊讪讪一笑,端了碗莲子羹汤慢慢地喝起来。

“翊儿,今个儿选婿的事,你可有什么意见?”妤夫人终于言归正题。

沈翊诧异,抬眸瞅妤夫人,见她雪白的脸庞上,一双漆黑的大眼异常铮亮,她本就生得极美,只是经历许多苦楚,有些苦相的冷漠,不过她对沈翊的心,倒是无话可说。

“没有意见啊?姑母何来这一说?”沈翊答道。

妤夫人替她捋了捋脸颊边上的头发,只是随便这么一束,倒也清新娇美。“自打你从京都回来,见过那三名儿郎,之后便再没见你与他们相见,也不见你过问此事,可是你对这其中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大可说出来,姑母与你父亲说去。”

原来如此!沈翊有些哭笑不得,放下手中的碗勺,道:“没有意见,姑母不要多想。只是我这边的事情着实太忙,过了年匆匆上京耽搁了两个月,现在又是开春农忙又是开市,往年的这个时候,也是最忙的,我......我实在没时间。”沈翊认真解释。

妤夫人似信非信,对沈翊一通语重心长:“沈家比不得其他的普通人家,不仅是沈家富可敌国的家业,你还是沈家唯一的女儿,就算是普通的大户官宦之家,这女儿的亲事,也是千挑万选慎重斟酌的。”

沈翊郑重点头:“我明白的姑母,所以我暂时远离这事,一来这段时间确实很忙,二来有父亲和姑母替我把关,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选婿的规模,可堪比公主选驸马了呢?”

这沈家选女婿的情,在整个庆安州确实是件轰动的大事,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议论得最多的也是这个事。

虽然沈翊没有亲临现场,可忍冬说,来报名做题的儿郎,堪比科举考试,武试的擂台,也热热闹闹地比上了好几天。说得十分夸张:庆安沈家,空前盛况,万人空巷。

可沈翊当时听了,便觉得有些好笑,忍冬见过科考吗?这只不过是以一传十、十传百、夸大其词的以讹传讹罢了。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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