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兰夕阁的门被打开。嫣儿还闷闷的坐在躺椅上,一看门外站着的是母妃,她即刻蹦站起来欠身道:”母妃!”

“给公主收拾东西。”德妃蹙眉,压抑着怒火。

“咋们这是要去哪?”

无人应答,德妃的脸绷得紧紧的。而只见苏嬷嬷带着几个婢女去了寝室,随即寝室内传来一些粗暴的声音,苏嬷嬷好像指挥着那些婢女收拾东西。嫣儿的小心脏一顿疼,寝室的宝贝们不知被捣腾成什么样了。可德妃的脸色不好,她就没敢去瞧。

须臾,苏嬷嬷带着那几个婢女出来,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这时,德妃才轻启薄唇道:“走吧!”

母妃的严厉的眸子扫了过来,嫣儿赶紧跟随其后,又弱弱的问:“母妃,咋们这是要去哪里?要去很长时间吗?要带衣物。怎么好像只有我带东西了?”

还是被迫带的,苏嬷嬷身后的那几个婢女正抬着!其他人无一个带着重物的。母妃肯定是知道今早的事情了,所以才这么生气,可能不能说点什么……嫣儿抬眸看着母妃的背影,一脸苦涩。

母妃忽然顿足,嫣儿额头轻轻撞到母妃的脊背,她慌忙站直,心脏怦怦跳。还好没把母妃给撞翻了。

“你们不准去!”德妃冷视后方,声音冷厉。

嫣儿顺着对方的眸光看去,只见兰夕阁所有人惶恐的低着头。这什么情况,就自己一个人去?感觉有些不好了……嫣儿可怜兮兮的看着德妃,但德妃说完那几个字转身又接着往前走。嫣儿张着嘴巴想问什么来着,但看着德妃的背影半个字吐不出来。

走了两刻钟,德妃常去礼佛的地方圣殿出现在视线中。嫣儿盯着圣殿两个大字一愣一愣的。带着衣物来这地方?这是要被囚禁了吗?

“母妃为何带嫣儿来这?”

其实心知肚明,肯定是因为早上说进言的事情,但还是想听母妃说说话。母妃平日生气总会滔滔不绝的骂人,今儿却异常安静,令人不安。

没有应答,前方走来一个穿袈裟的老和尚,此人正是圣殿的主持。主持的白胡子,白眉毛很长,两只黑眼珠子炯炯有神,步态轻盈。

此人走至众人跟前止步行礼道:“德妃!”

“大师,这就是嫣儿公主。公主接下来两年都会在圣殿修行,还望大师点化。”德妃指了指嫣儿,又有礼仪的弯腰。

两年?修行?意思是等到去和亲的那天,否则本公主就会一直被囚禁在这里?嫣儿烦闷无奈的拉着低音道:“母妃……”

可这些人完全无视本公主。

主持只是憋了一眼过来,随即道:“陛下方才已经下了圣旨,嫣儿公主的住所已经收拾好。德妃娘娘,嫣儿公主,请随老衲来。”

说着,主持在前面带路。无人和嫣儿说一句话,德妃跟着主持迈开步伐,嫣儿却纳闷的站着原地蹙眉。身后的苏嬷嬷轻轻推了一下脊背,苏嬷嬷凉悠悠的声音随即传来:“公主不必担心,老奴会经常来看公主的。”

嫣儿回眸一看苏嬷嬷那张冷脸,这厮常来,那还是算了吧!

来到一个陈设简单的房间,衣物被放下,所有人都撤了出去。房间内顿时只剩下嫣儿和德妃,这一会肯定是有话说了,嫣儿可怜巴巴的看着母妃的背影,纳闷。

“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一开口便是责问,事实在他人眼中真就是小公主在参政,没有证据却在數几个大臣是乱臣贼子。可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那些人就无懈可击!完全找不到他们的马脚,倒还落了好多证据在北冥战手中!

“母妃,嫣儿没有乱说。北冥战,章远翼还有那个非痕,甚至更多!皇城近乎掌控在他们的手中。父皇不收回他们的兵权,整个皇宫都会被屠杀,羞辱!”

一腔肺腑,言简意赅!可母妃却不转过背来,只冷冷的反问:“有证据吗?”

“没有,但嫣儿说的都是真的。”

话音刚落,德妃忽然转身对着嫣儿愤怒的大吼:“什么叫真的?没有证据就是诬陷!陷害忠良,这是千古骂名!”

“我没有陷害任何人……”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以后只是后宫的宫斗罢了,可你却染指朝堂!你太让母妃失望了!”

“……”

“如若不是与惊紫国定了和亲,你父皇怎会那么仁慈,只是让你待在此处!母妃不能再容着你,惯着你了!否则害你的人一定是母妃!”

“……”

有吗?这些年有被惯着?明明就没法收到责骂。嫣儿眨了眨大眼眸子,无言。

“这两年,你就在这静心礼佛,收收心。”

说得好像本公主贪玩一般,母妃祥和的脸上却展露着气愤和无奈。嫣儿蹙眉道:“母妃~大难临头,倾巢之下无完卵,收不起啊~”

闻言,德妃的脸色即刻黑下来,怒道:“你父皇说的没错,已经没人能劝说你了!”

“……”

母妃好生气,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可父皇下的那是什么定论?嫣儿微张着嘴巴,有些惊讶,父皇看人的眼光真对,本公主确实有些固执。

“你这两年就在这反省思过吧!”

还没反应过来,德妃扔下一句话便走。前面说什么静心修行都是客气的,就是思过来的,然后没有能呆着云天的然后了。

随德妃来的所有人又随着德妃离开,只剩下两个宦官。这两人可不是来伺候人的而在圣殿门外站岗,哎~明显就是在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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