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妙曼,身姿婀娜,一双玉足踏过花瓣而来,像是花苞绽开,从花蕊中走出的花仙子一般,那么美,那么不凡,那么脱俗。

尤其是那双眼眸,那么漂亮,包罗万象,满目星辰,花田,天空。估计,世间有许多男子都自甘沉沦吧!

初见她时,的确像极了竹儿,可,细细看来,她的的确确不是竹儿。准确来说,她比竹儿的气质更出众一些,她更具有一种,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对,仙气,是仙气!

慕河也的确沉沦了下去,而且,不可自拔。以至于,他竟没有发现,云裳早已来到他面前,而且,看了他很久。

云裳看着他呆傻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她行了礼,柔柔的问着,

“敢问,公子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慕河赶紧回神,看向云裳,笑道,

“敢问,姑娘可是仙子?”

云裳抿嘴一笑,又连忙捂嘴小嘴,娇羞可人的模样,回道,

“公子说笑了!奴家名唤云竹,不过只是一个小小舞姬而已!”

舞姬?这气质,这样貌,只是一个舞姬?说出来,恐怕没几个会相信吧!云竹?竹?再加上她那貌似竹儿的模样!

慕河虽然是个庸才,可他也能从中看出端疑来,更何况上官芊尘呢!她何等聪明,又多疑,怎么可能会留下云裳,并且把她安置在观星楼,百般照顾。

他虽然不解,为何祖母会留下这个可疑的舞姬,但是,他没资格过问。于是,他试探道,

“不知姑娘是哪里人?”

云裳生于大明,口音也是明国的,若是硬说是南国,恐怕有些不妥。倒不如坦坦荡荡的承认,至于慕河会不会自行脑补出国家政治问题,她就不得而知了!

云裳眼神一变,楚楚可人的模样,哀婉道,

“奴家原籍是明国人,家住京都,父母是做小本买卖的。可,天有不测风云,父亲突染恶疾,不幸去世,母亲不堪忍受打击,不日也随父亲去了。奴家左右无亲,又孤立无援,最后,颠沛流离至此,做了个小小舞姬,度日子。”

沁竹本就长着一张柔柔弱弱的模样,而云裳很好的运用了这个特点,再轻蹙眉头,眼波流转,由见可怜。

慕河也是小心肝扑通扑通,极力抑制住想要拥她入怀的心情,不想被云裳误会他是个登徒子,只是慌忙的递上手帕,细声细语的安慰起来。

云裳轻轻推开他,趴着观星台上,故作伤心的哭了起来。

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寒气逼人,冰冷入骨。

“慕河,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过一声,就把慕河吓的一个激灵,赶紧转过身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心发了慌,却仍在努力的在想着理由,毕竟,大半夜溜入人家姑娘的房间,这本就是不合规矩的。更何况,这可不是个普通的姑娘,她是上官芊尘带回的,怎么会一般。现如今被逮到,还是被上官芊尘逮到,真心不好糊弄过去,这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可是,无论他怎么绞尽脑汁,可,奈何大脑仍是一片空白。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就听见云裳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唤了一声“太后娘娘”。

那声音娇滴滴,很软,很绵。可是,现在的慕河并没有什么心思去感慨,更没什么心思去想云裳这一声的用意。

现在正值特殊时期,谁能坐上皇位,谁能权势滔天,谁能千秋万代,这可全靠那位祖宗决定的。如今,他若是一步走不对,他的一生估计就完了!

只见上官芊尘面纱遮面,一席素衣,不加装饰,衣衫上刺着锦云图案,淡雅清新,她步子很慢,款款而来。但是,云裳依旧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四周已经开始结冰!

她故意那般可怜兮兮的唤了一声,要的就是现在这个效果!

慕河已经吓得不清,嘴唇发抖,声音也开始颤,巍巍然的说道,

“回禀祖母,孙儿听闻祖母从宫外带回了个姑娘……孙儿……孙儿……对,皇祖母日理万机,如此操劳,孙儿想要为祖母分忧。可,朝堂上,孙儿定不如祖母决断。所以……所以,孙儿想要替祖母照顾一下这位姑娘,也算是尽一份孝心。”

如今,慕河紧张的要死,已经语无伦次起来,句子也有些不通顺,思维逻辑也开始混乱。

可,他憋了很久,踌躇思考了好久的话,好像没什么用处。因为,上官芊尘压根就没有看他,换句话说,她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因为,此时的上官芊尘,正呆呆的看着月光下的云裳。云裳趴着台子上,轻纱漂浮在空中,摇摆不定,在月色照入,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云裳的眼眸如此明亮,以至于,与身后的夜幕星河浑然一体,而,她的眼睛,却是这星空灿烂中,最亮的那一颗。照亮这个大地,也照亮了她的心。

轻纱飘过,那一刻,她好像看见了一个身影,无比熟悉的身影。

一个女孩站在月色下,扬起脑袋,静静的看着星空。突然,一个回首,一脸兴奋的指着天上星,高兴不已,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好像是在解释,这颗星星是什么星,那颗星星是什么星。

星空万象,突生变化,再看,女孩早已脸色一变,满脸的泪痕,眼睛红彤彤的,透着眼泪,看到的是莫大的痛苦。她嘶吼着,质问着,像是受伤的小兽。突然,她安静下来,眼中只剩下伤痛,用极近哀婉的声音,说道“姑母,放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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