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秦执事,这个有什么用?”

“皇城之内,凭这枚玉牌畅通无阻,任何人都不敢拦您。

“那意思是我可以出宫了?”

“可以,不过您出宫需换上男装,带上侍卫才可。”

安阳点头,喜不自禁,一一应下后,想起方才的事情,她望着脚下的青草,用脚尖踢了踢,耳朵有些发烫,眸中露出一些期待,她试探道:“秦执事,我可以去前面云殿吗?”

秦淮不解,不过看着她发红的耳垂,有些明了,笑道:“自然可以,你若去了,陛下定然很开心,您逛遍了这里每一所宫殿,为何单单不去云殿?”

方才是耳朵烫,现在是脸颊也烫了,安阳摸着自己的脸颊,偷看了一眼周围站立的宫人,她逛后宫,陛下又如何知晓,指不定就是这些人透露的。

也不对,她是独自一人去的,无人知晓。

想着想着,脚下蓦地重了些,低眸去看,她忘了,还有糖糕跟着她,要泄密也是它泄密。这个糖糕,感觉就是女帝派来监视她的,甩都甩不掉。

她抱起了糖糕,揪住了它白色的耳朵,心里的紧张感也消散了很多,她冲着秦淮笑道:“有劳秦执事了,我今日就过去,你让人通知我,陛下何时有空,我再过去,免得打扰她处理国事。”

眼前的少女懂事有礼,虽说比之以往消瘦了很多,但眼眸清湛,说话行事也稳妥,没有以往狠厉的气息,于她而言,也是一桩好事。

秦淮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小殿下的事是陛下最关心之事,狠厉与良善,不过是行事方法不同。小殿下良善,那陛下就会变得狠厉一些,二人总有一人需保护对方。

如同旧楚时,小殿下行事狠厉,不过是想着震慑人心,让朝臣不敢心生慢待,那时总隐隐传着文帝要废后夺权的传言,整个中宫都人心惶惶。

皇后不在意,但小殿下总有办法在她之前将危难解除,久而久之,就有人传言她行事苛刻,与文帝一般暴虐。

如今,二人换了位置,奕清欢征平叛乱,从敌寇手中夺回凌州城,成了他人口中马上威武的恶魔将军,而安阳如今病愈后温顺如小绵羊。

她默默叹息,俯身行礼,轻声道:“臣明白,一般午时陛下都无事,您可以过去的。”

少女茫然点头,面色姣好宛如白釉,正是青春之景,秦淮回身欲走,又忆起城内的传言,便开口提醒:“小殿下,您离中州王还是远些为好。”

“为何,九皇叔洒脱了些,不论辈分高低,她也是不错的朋友。”少女抱着糖糕,明媚的春光洒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霞光,显然对秦淮的好意提醒不能理解。

秦淮觉得人失忆后就如同一个稚子,情爱一事抛却脑后,她有些理解女帝的痛苦之处了,这般云里雾绕的模样,二人明显不在同一条线上。

她斟酌着语句,“如果是朋友便很好,臣有事先退下了。”

少女又坐回秋千上,糖糕坐在她的膝盖上,爪子蹭在那枚玉牌,洁白无瑕,摸上去很光滑,摸着多蹭了几下,听着它的主子喃喃自语:“秦执事,感觉很奇怪,吞吞吐吐的。”

安阳很听话地选在午时去了云殿,不过有人比她更早一步,请了女帝议事。

殿内,女帝看着霍陵送来的情报,一页页翻过,神色凝然,清和的瞳眸里闪着亮熠的光,周身散发着冷冷的寒意,“江北那里……”

“阿姐,江北不是大事,旧楚才是大事,安阳那里病情如何,无人得知,但旧楚老臣被赶凌州后,都称你是故意箭射安阳,让她丧命,你才有机会夺位。这样的谣言,天天换着花样在传。”

女帝修长的手中摩挲着早已冷却的茶盏,迟迟不语,拧着眉,仰首迎向霍陵焦急的眼眸,坦诚道:“朕……我本就是故意的,她一人如何敌得过几十万百姓的性命,没有冤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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