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鸳鸯两字怎生书>第六十七章
非分明,不顾情爱。

甚至李翼安劝过自己,陈恙芯不过是最早入宫,生得一张倾城出众的皮囊,又聪明过人,极会察言观色与他琴瑟和鸣,但他是皇帝啊,往后他亦能择其千万良者来替她……

陈恙芯到底还有什么好?她有一个功高盖主野心勃勃自私自利的爹爹,她对待后宫嫔妃心狠手辣,嚣张跋扈,仗着宠爱不可一世,是那样高傲自大,可为何就如此让他称心如意,厌恶不来呢?

无论李翼安怎么劝慰,怎么避免,知道她病了痛了还是会忧心惙惙,情感与理智纠缠不休,才纠结气郁如此久,知晓她奄奄一息,恐要命丧黄泉,此时所有理智全然轰塌,如决堤的洪水不顾一切,使之山崩地裂。

“皇上,娘娘中毒一事您还要细查吗?明面上看倒仅是巧合罢。”

陈公公一言将陷入沉思的李翼安唤醒,却只见他轻微的摇了头。

“论芯妃心智谋略,岂需朕插手。”

陈公公暗暗笑了会儿,以芯妃一向雷厉风行的手段来估算,若真有什么蹊跷,倒也是无需皇上来摆平的,她一人足以将这后宫翻个底朝天,只不过……想到此,陈公公又不大笑得出来了,后宫有芯妃前朝还有一堆欲要上房揭瓦的大臣。

故李翼安态度强硬着与朝臣耗了段时日,为此宁王又没能躲得了清闲,三番五次的被召入宫,替他的皇兄与一些老顽固唇枪舌战,胡锦绣为了陈恙芯的名誉,自然而然也动了心思,洋洋洒洒几封家书给她的重臣爹爹,软磨硬泡,又是动之以理又是晓之以情,才让胡仪东松了口。

朝堂上见风使舵的人不少,眼见连胡大人都再无异议,一些官吏倒也干脆闭嘴当个墙头草,免得惹皇上极度不悦,每日早朝都是一张黑得能滴出墨来的脸色。

陈恙芯待在永和宫,期许的日子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陈将军死后,前朝与她再无瓜葛,虽然李翼安与众臣的种种纠纷传闻任然会顺着清风一起飘进她的耳朵,她心头偶尔会生出些许愧疚来,可也无能为力不是?

“娘娘……今日是曹嫔拜访。”

“不见。”

陈恙芯正照着瑞鹤图刺绣临摹,一门心思扑在绣法工艺上,连眼皮都不见抬起,自她回宫,不到半月,先是罪魁祸首琪妃跑来问候,再是浅嫔,而后是曹嫔,只不过来者皆被拒之门外,除了表面被拒从后门偷进的胡锦绣,全吃了闭门羹。

“除了那榕妃,这后宫佳丽还有谁没来你永和宫走一遭再碰一鼻子灰回去。”

胡锦绣悄然坐在陈恙芯身旁,不时纠正她弄错的针脚,见她又拒了曹嫔,才出声调侃一句。

“我在冷宫时,仅她一人敢来落井下石,现如今我便谁也不见,只等着她来。”

胡锦绣秀目微怔,似是嗔怪道:“属你最为阴毒。”

陈恙芯轻笑:“若不是等着榕妃来供我消遣羞辱,我倒真想见见琪妃。”

“见她作甚?她可是害你不成。”

“昔日我沦为井底之蛙,她自以为聪明向井底投了方巨石意图取我性命,没曾想投下的不是巨石,而是让人逃出生天的云梯。”

陈恙芯笑意渐浓:“如去年在古漪园避寒那般,与榕妃害你不成,反倒让你受了保护。”

胡锦绣从筐箧中挑出几缕金丝线,正要屏息凝神着穿针,听此“噗嗤”一声笑出来,觉得有趣。

“琪妃空有满脑的谋略手段,缺得是气运……你我得上天庇护总能化险为夷……”

胡锦绣挑眉略带调侃的望了望陈恙芯继而道:“况且,谁人能同你比算计。”

持针的手凝固片刻,陈恙芯只浅浅勾唇,应得敷衍。

“好在朝臣已未向皇上施压为难于你,只是太后那边还不大爽快,我常带倾然去劝慰,想必假以时日将平定风波。”

胡锦绣为了陈恙芯,顾不上血亲骨肉,日日夜夜战战兢兢着,忧心忡忡,陈恙芯入了冷宫她来回折腾奔波,从前的她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却要牵扯颇多,陈恙芯自然能料到,领侍卫大臣胡仪东是为何会闭口不言,全然是胡锦绣费尽心思的苦苦哀求的结果,而后又马不停蹄的去讨好太后,倚仗着太后喜爱,打消太后的偏见不满。

陈恙芯眼瞳蒙上一层水雾:“锦绣,你受累了。”

“如今我别无所求,只望你我能在这宫中平安如意,长长久久的活着,我好生将倾然抚养长大,便是岁月静好。”

胡锦绣拿出贴身的丝帕为陈恙芯抚去她面上两道蜿蜒而下的泪痕。

“恙芯,你从未在人前落泪。”

从胡锦绣幼时与陈恙芯相识起,她就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绝不软弱的模样,似是一个从不哭闹的脾气却娇纵的大小姐。

即使面对朝夕相处的帝王,亲生爹爹,亦或是她唯一挚友的自己……她也不肯哭下一滴泪来,生怕显露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若把陈恙芯的个性比作什么,那身为作者,塑造人物的顾楚楚定会将她喻为一方顽石。

“经此番劫难,我感触良多,往后你便当作从前的陈恙芯已薨逝,如今重生归来了罢。”

胡锦绣做出了然于心的神态,故意调侃:“重生归来竟还念着报复榕妃。”

陈恙芯笑得云淡风轻:“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她既敢挑衅我,岂有放过她的道理。”

陈恙芯向来是锱铢必较之人,虽阴阳差错的换成了顾楚楚,但这梁子确是扎扎实实结下了。

本书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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