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贞观女豪商>第19章 摊牌

易之如偏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嘴角一挑露出一个睿智的笑容来,他满怀热忱地邀请道:“陆兄既要留在寿春县暗访,不如就住在我这别院,区区不才,说不定在案子上还能帮上点忙呢!”

陆浅想都没想就摇头回绝了他:“嫌犯据说很有势力,你不要参合进来。”

“陆兄不了解我,我从不怕事。”他眉宇间的倔强一闪即逝,快得让陆浅差点错过他这难得一见的真情流露。

不能明言的滋味犹如跗骨之蛆,要在以往,陆浅想拒绝谁直接回了就是,没什么可罗嗦的,可对面这人,他是易之如,那个即便对彼此情况一无所知仍然一门心思想要帮衬自己一把的朋友。

……朋友?他们几时称得上朋友了?他抬眼看向一脸坚持的易之如,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一咬牙将埋藏心底的避讳给说了出来:“我知道你和吴王交好,此事你不宜插手。”

易之如眉毛一动,十分诧异:“陆兄怎么知道……”

“人尽皆知。”虽然传得五花八门不尽相同,可长安官场上谁不知道扬州易家小郎是吴王李恪的入幕之宾?

易之如一时无语,那些风言风语他当然也听说过,有些几乎不堪入耳,他也不甚在意——他们想说便由他们去,自己和吴王府表面上只是偶有往来,而且巴结吴王的人多到数不清,能巴结到“交好”这个层次的,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索性该怎样还怎样。

可如今被陆浅当场点破,他也有些挂不住脸面,郁闷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否认,反而疑惑道:“就算我跟吴王有些交情,跟此案又有何关联?”

陆浅显得苦口婆心:“之如,我无意拖你下水,只能说,此案干系重大,幕后之人权势地位或许不逊于吴王,听我一句,给姚木寻医也好,回长安做生意也罢,不要再过问此事。”

易之如从未见过这样郑重其事的陆浅,他稍加思忖便听出他话中症结所在,索性开诚布公:“陆兄是担心我连累了吴王?你放心,我跟他只是君子之交。再说,陆兄单枪匹马连个接应跑腿的人都没有,束手束脚如何做事?”

他的话正戳到陆浅的痛处。这次他出来办的事是绝密之事,就连大理寺卿和少卿都不知内情。虽然并不信他和吴王关系泛泛之类的话,可他还是被他的关心和坚持在心中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

陆浅才略一犹豫,易之如立刻就看出他的动摇,他凑到他面前,乘胜追击道:“陆兄,我保证不提自己的身份,而且我手底下还有几个能用的人,你吩咐,我照做,如何?”

对上易之如突然放大的脸,陆浅下意识地身子向后倾了倾,后来实在别扭干脆站起身,他低头审视了他半晌,一个疑问涌上心头:“你为何一定要帮我?”

“能劳动大理寺捕快隐瞒身份千里迢迢来办的案子,必定凶险异常,我只愿为陆兄尽绵薄之力,请陆兄放心,我即便是帮不上忙,也绝不会碍手碍脚。”易之如诚恳说道。

“我有凶险,与你何干?”

易之如缓缓起身,盯住他棱角分明的脸,又慢慢将视线下移,最后落到他的下垂到身侧的手背上,那上面的骇人伤疤犹在,血痂变成黑褐色,有的地方已经脱落,露出里面苍白的新肉,他喃喃道:“那我遇凶险,又与你何干?”

为这个吗?陆浅自己并未将这伤当作一回事,他下意识将手往衣袖里缩了缩,目光扫过易之如光洁的前额,再越过假山一角落在墙外探进来的半梢柳叶上,语气变得淡淡地:“我是公差,你是百姓,职责所在,任何公差遇到那种情形都会搭一把手的。”

他有些不敢直视易之如眼底的失望,将头扭向别处,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这点小伤……你可真是小题大做。”

气氛有些僵,半晌,易之如突然自嘲一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还望陆兄万事小心。”

陆浅颔首,松了一口气似的:“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昨日听马万封说,黄山脚下有一隐士,对骨伤有独道的医治办法,既无他事,我打算带姚木去碰碰运气。”易之如想了想,临时做了个决定。

“也好,骨伤是越早医治效果越好。”陆浅赞同地点点头,姚木的腿伤能医好是最好了,大概是出于惺惺相惜之情,总觉得那样一个人要是就此废了,实在令人扼腕。

叮咚脆响随风而至,月草轻灵的身影出现在回廊尽头,她臻首轻垂来到两人面前盈盈一拜,温声软语仿佛潺潺溪流淌过心间:“郎君,午饭备好了。”

易之如应了一声,冲陆浅做了个“请”的手势,欣然道:“陆兄请移步厅中,我们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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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将身上的金子都留给了孔依依,陆浅身上只剩下些散碎铜钱,又不便亮明身份去官驿住,于是干脆找了间无人破屋栖身。他白天四处游走,希望能追踪到那些恶道的蛛丝马迹,晚间便回到住处仔细琢磨整理案件的脉络。

嘴上说不再过问定水村的案子,可要查的那个人杳无音讯,如果陛下给那人的罪名属实,思来想去只有那群道士最为可疑。

他不能跟易之如说他要查的人是魏王——魏王李泰,太宗陛下最宠爱的第四子,而派他出来的人,正是太宗陛下。

那天,太宗秘密召见他说:“朕前日得到四字密函——魏王谋反。”

头顶的声音极其缓慢平淡,单膝跪地的他突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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