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奈尔敏锐地发现比利的神情不对,仗着自己和比利的交情,他直接问说:“你知道什么吗?比利?”

“去了再说。”比利手搭在康奈尔身上,推着他往前走。

水手长比利在心里暗自祈求希望他们“马利安船长”别继续穿着那套装束现身,维持原本贵族青年的假象有多好啊?没有人会质疑他的身份,私掠船即使是官派的皇家海盗,手底下的人可不像一般商船或者海军船那样要求身家背景干净,没有犯罪纪录,甚至懂国内有哪些贵族老爷,能拆穿马利安船长给自己安排的身份……

公布自己女性身份有什么好处?比利不明白。

比利从来没从玛丽的角度考虑过整件事。

玛丽希望自己的船总是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这次劫掠西班牙珍宝船的战斗,玛丽对女战士们的纪律感到满意,即使在战斗的过程中,她们杀伤了同船的水手,不过和比利手底下那些难以控制、战斗力强弱不一的男性水手们,玛丽更认同安妮带领的女战士做出的实绩。在这次的战斗中,女战士们凭着自己的能力,证实了她们也拥有可靠的战力,这让玛丽打起用更多女性担任水手的主意。

玛丽的真实性别就像未爆弹,没人能猜到哪一天会暴露,哪一天会成为导致整艘船失去控制的缘由。她宁愿在这次返航先处理问题,把在这艘船上反对女战士的人、反对她这个女船长的人事先遣散,也不要等到事情严重到无法控制的时候才做处理。

这是玛丽在这次混乱的接舷战后,经过思考的决定。

玛丽相信拥有自己和安妮这种程度战斗力的女人不只一个,她要让亚马逊女战士的传说延续到她的船上。

至于那些知道她女性身份还愿意留下的男水手们,玛丽也不吝惜奖励,她会不抱任何偏见地对待愿意效忠她的船员。

康奈尔和其他先锋小队长和比利推开船长室的门,看到的就是一幅他们完全没有想像过在美杜莎号会见着的场面,穿着女装的陌生女人背对着人,站在船长室的窗边往外眺望,安妮带来的女战士排成两列,安妮自己坐在船长的办公桌上,抛着匕首耍花样。

“她是谁?”康奈尔身边的人问安妮。

陌生的女人转过身来,他们赫然发现那是张极度熟悉的脸孔。

玛丽不再刻意压低嗓音,她用温和磁性的女性嗓音说道:“欢迎。”

水手长比利听见周遭的人们都倒抽了一口气,比利绝望地叹气,他得承认马利安船长变成玛丽船长不是一场噩梦。

这件事真真切切地发生了,比利别无办法,只能面对他发誓效忠的船长由男变女的事实。

“女士,您是……马利安船长的姐妹?”康奈尔纹着刺青的脸带着一丝侥幸问。

“我就是你们的船长,玛丽·里德。”玛丽微笑,唤了一声水手长的名字,“比利,不替我向你的兄弟们介绍吗?”

顶着众人控诉的表情,比利用手一抹脸,他指着玛丽,面无表情地说:“认识一下你们的船长,前英国海军军官,玛丽·史密斯。”

“那马利安·里德到底是谁?”站在康奈尔身后的水手不敢置信地问比利说。

玛丽亲自回答:“那是我的假身份,有档案可以备查,这点大家不用担心,私掠证仍然可以使用。”

“船长,您到底想做什么?”水手长比利苦笑问:“要是接受不了您的新身份,您就要杀掉我们吗?”

“对啊。”安妮唯恐天下不乱地回应。

先锋小队长们一阵骚动,玛丽提高声量,责备地喊她,“安妮!别乱说话!”

安妮冷哼一声。

玛丽走到所有人的面前,她的身高在女人之中算得上高,但在男人之间就显得又瘦又小,但没有人敢小看她,这些小队长大多是一开始就跟着玛丽的水手,他们不会怀疑玛丽的袖子底下没有藏着一张弩,并且他们见过玛丽出手有多准,连天上遥远的海鸥都能射中,在船舱内数米距离对她来说绝无可能失手。

因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玛丽态度和缓地说:“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但我希望你们能够留下,留在美杜莎号上为我工作。”

“为女人工作?”有人嘟囔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得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的船长室里,玛丽听见了那句话。

玛丽平静地说:“如果你们不愿意为女人工作,我会让贝琪结算你们的薪水和奖金,送你们回到阿姆斯特丹或鹿特丹下船。你们领过一次薪水,知道我不会骗人,我甚至可以提前让贝琪结算薪水和奖金给你们。但你们不能闹事,不要妄想靠着人多推翻我这个女船长,占有我们共有的战利品,那艘珍宝船已经由安妮的女战士们接手,她们会保证你们绝对无法轻易抢到那些金币。”

“我怎么能确认您的承诺呢?女士,既然您连性别都能够欺骗我们。”康奈尔冷静地问。

“因为女人没办法随便拿到私掠证当官方海盗,我一开始扮男装不过是一种习惯。我和比利解释过一次,我自小在英国长大,母亲将我以男性身份抚养长大,我在英国海军的同僚甚至还有部分仍然在服役,他们都认识马利安·史密斯。我厌倦了军官生涯,和我的丈夫里德先生搬迁到荷兰,隐姓埋名,一度恢复女性的身份,若不是里德先生因为热病逝世,我不会再度出海,我不会出现在这里,你们也不会碰上一个骗子女船长。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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