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宛如被点了暂停键一般,嚎的不嚎了,摔得不摔了,骂的不骂了,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嬴卿浔和那壮汉。

见来者是一窈窕的姑娘,天青色的纱笠接连着水色天光,溯光下淋着飞霰的晴雪傲竹,迷迷蒙蒙的罩着,隐隐约约的透着一抹嫣红,素雅宛若九秋之月。

她就是这么笔直地站着的,玉石般润滑的手中捏着的细长柳条直戳那大汉的指骨。柔软易折的柳条在她手中显得是如此有力。那大汉只觉得一只铁掌紧紧紧箍着他,使得他奋力而不得向前一步。

嬴卿浔轻飘飘的将那柳条一抽。没了阻力,那大汉向前一个趔趄,便五体投于地。

“哎,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我人还没救这位公子就行这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大礼,小女子实在担待不起。”嬴卿浔平板着脸,用轻描淡写快要淡出水的口吻说出这富含辛辣讽刺的话。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紧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那壮汉满面通红,“臭娘们!”他趴在地上狠狠地啐了一下。一旁其他大汉看到自家的兄弟如此狼狈,都忙不迭的将他扶起来。他们目光凶狠的死死瞪着嬴卿浔。

“老板,你终于来了。”那小伙计看到了救星,连忙跑到嬴卿浔身旁,“他们刚才……”

“嗯,我已经看到了。”嬴卿浔点头道。

老板?众人愣了,任谁都没想到医堂的老板居然是一个看着双十年华的少女,更没想到这少女居然要将地上已死之人给重新救活。

那前来闹事的一干人也愣了,随即眼都亮了,他们眼中闪过诡谲的光芒。

老妇奔到地上那人的尸体上,趴着抚摸哀嚎道:“我可怜的儿啊,这黑心老板害死了你,你死了,让为娘怎么办啊!”随即,她愤怒地转过头,对着嬴卿浔怒骂道:“你这黑心的女人,你害死了我的儿,现在居然说要复活我儿。老妇虽然愚昧,但也知人死不能复生,没想到你为了逃脱责任居然说这番鬼话来哄骗我。”

那年轻的妇人也不抹眼泪了,她怒视着嬴卿浔,又对着看热闹的人来说:“今日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医堂满口的悬壶济世,仁义道德,居然搬出这样的鬼话来愚弄大家,若不是我们家出了事,让大家知道了,保不准以后又有多少人被这黑心的医堂给坑了性命。”紧接着,她又愤然指着倒在地上面色发黑的男子,戚戚道:“我才嫁给我男人一天他就死了,可怜我两自小青梅竹马,现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了,大家评评理,若不严惩这医堂,还有王法吗!”

一旁的人面色也越来越不忿,联想到自己经常到医堂看病,万一这医堂的药也在坑他们咋办,思及此,他们看着嬴卿浔的目光也带有不善。

“要不然把他们送到官府见官,这样的医馆留着也是祸害。”人群中一个好事者喊了出来。嬴卿浔听到这句话后,目色一冷,人群中那好事者仿佛感知到什么,看向嬴卿浔与嬴卿浔在纱幕下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他顿时觉得那目光化为实质向他狠狠扎来。

“对,要不然送官吧,到时候是不是清白就让官老爷判断吧。”听到那好事者说的话后,一些人便跟着起哄,渐渐地起哄者越来越多,起哄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其中一些人擦掌磨拳仿佛马上要将嬴卿浔连同她的“同伙”给扭送到官府。

嬴卿浔斜眼瞅着前来闹事的人,他们脸上闪现着得意的神色,心中冷笑,他们这是有备而来,身后必有后盾,真要是跟着他们去见官,是弯是直还不是任他们揉圆搓扁。

医堂那位小伙计一听到要被扭送到官府,吓得冷汗直冒,急的手足无措,慌得脚一软,刚要摊下去,就被嬴卿浔一把将他给捞了起来。嬴卿浔向旁边挪了一步,继续默默而又高冷的站着,她不认识这没出息的货。

“娘亲,他们为什么要将这位大姐姐送到官府见官,这位大姐姐不是医堂的老板吗,医堂不是救了奶奶一命吗?”人群中,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拉着他的母亲喊道,稚嫩而又真实的声音在乱哄哄的人群中显得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他的母亲忙捂住他的嘴,可是为时已晚。

小伙计听到了,嬴卿浔听到了,旁边的人听到了,那些闹事者也听到了。一旁的人静默了,一旁的人旁边的人也静默了,静默就像光一般在人群中迅速传播,人群中迅速静了下来,人人面色各异。一个稚嫩而又弱小的声音制止住了喧闹,换来了沉默与沉思。

“呵!”嬴卿浔冷笑出声,“一个孩子都懂得道理,诸君比这孩子大数倍却又不懂。是真心不懂还是假意不知?”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可是那讽刺的目光却又如刺一般狠狠地冰冷冷地扎在每个人的脸上,令人自行惭愧,扎得人生疼。

“童言无忌,一个不识时世孩子懂什么。”那被嬴卿浔掀翻在地的大汉阴阴地说道。

“可是有时正是不识时世的孩子能看懂的事而那些被世事油了脑子污了眼睛蒙了良心以至于耳目失聪含糊不明不明事理是非不分的人却又看不懂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嬴卿浔一口气飞速的说了出来,不带一丝停顿,听得那些人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嬴卿浔的嘲讽。

可嬴卿浔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对着那些闹事者说道:“而且,我刚才说过我能把这人给救活,就一定能把他救活,若是救不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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