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晚了一步。

她到玄武门的时候,只看到地上有一摊血,触目惊心的血色,无论任何人看到,都会胆寒三分……庄锦瑟抬眼,看到李牧憬手上拿着一把正滴着血的剑。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和你母后的阴谋,是不是?李牧憬……”

一直隐忍在眼中的泪水静静滑落,庄锦瑟的身躯如同暮舞的蝴蝶,仿佛下一刻就即将飞离人世间。

胸口腥味翻涌,庄锦瑟的唇角也不自觉的汩下鲜血。

李牧憬抬手捂着自己不断淌血的右肩,模样清冷:“谋反之罪,其罪当诛。”

这声线无比清冷,竟不同于庄锦瑟夜夜梦回时的声音,所以即便此时她耳里也流出了鲜血,却也不曾听错这声音——即便是一个字,也不曾听错。

手里缓缓地攥紧了衣袖,庄锦瑟哑声的笑:“其罪当诛?李牧憬,堂堂憬王殿下,你可真是公正仁慈……”

“那我又算什么,他是你的亲兄长,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将他杀死,又想置我于何地步也?如今你已经娶了我长姐庄蝶衣,救命恩人已死,那么,我便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你别想走!”李牧憬拉过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揽进怀里,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却被她重重的扇了一个耳光。

李牧憬惊怔的看着她,眼底有伤痛,有愤恨,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殿下,我可不是宫中那些身娇体软的女人,更不是你憬王殿下的玩物!”用力挣脱开这个男子,她立即后退数步,与他相隔半丈远。

说到底,她还是并不想与李牧憬纠缠,他的出现,将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说到底,她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那一日在桃花崖上,爱上了那个男子。

庄锦瑟将腰上的玉珏取下:“这个东西,还给你,另一半在庄蝶衣的手上。”

李牧憬愣愣的看着那玉珏,好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是你当初给我的玉珏,你不认得它?”看李牧憬的眼神,好似是第一次见到这玉珏般,庄锦瑟心下生疑,轻声问他。

他的手指抚摸上那只剩下一半的玉珏表面,他的手心摩挲着玉面冰凉的凸起,五爪玉龙完整而又栩栩如生的匍匐其上,他惶然一抬头,轻声道:“这是二哥的东西。”

“是……是太子的东西?不可能,李牧憬……你在骗我!那那一日在桃林深处,我救下的男子,不是你李牧憬吗?如果那一次我救下的人不是你,那你又为何会认识我?”

连续抛出多个疑问,而她却在说完这话的下一刻,彻底顿悟!

当日那男子骑走她的马,庄逸轩又摔碎了她的玉珏,她一个人赌气的在桃林里面漫无目的的走着溪水打湿了她的鞋袜,她一个人抱臂坐在石头上。

忽然前面来了一队军队,为首的那个人身披战甲,脸上带着半张银色面具,那个身影由远及近的进入她的眼底,庄锦瑟怔怔的看着他,这时,一旁的侍卫低吼道:“大胆刁女,还不快让道,贻误军情之罪你可担待的起!”

“你是哪里的沙雕炮灰甲,出言这般不逊,我大唐的国库养了你这样的兵,可真是浪费饷粮啊!”庄锦瑟也不甘示弱。

“你,刁女,你又是哪来的,居然敢当着咱们殿……当着咱们将军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你这种刁女能说出口的!”那侍卫显然被激怒了,扬起马鞭作势要挥,却被那个带面具的人抬手拦下。

庄锦瑟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切,我来的地方,岂是你这种沙雕古代人能想的出来的?恐怕,你是想破脑袋瓜子都想不到吧!”

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的首领翻身下马,庄锦瑟看着他走近,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犹犹豫豫开口道:“你要干嘛?”

然而,那人却对着他深深的做了个揖:“小姐,方才我的属下说话多有得罪,在下军令如山,恐怕不便去小姐府上当门致歉。”

庄锦瑟愣住,这家伙是在给自己,道歉?

古代的军人不都是眼睛长在鼻子上的人吗?居然还会给她道歉……真是,这家伙是不是今天出门没吃药啊……

庄锦瑟愣怔之际,那队军队已经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庄锦瑟却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袖中已经碎成两半的玉珏。

她想起方才在桃花树下救甫那个翩翩公子的模样,她的脸忽然有些发烫。

“他叫李牧憬,他叫李牧憬……”

李牧憬……他竟是那日在溪水边见到的将军,并非是那日她在桃花树下救的男子,而她真正救下的那个男子其实是李重俊。

而她应该爱的人,从始至终,也应该是李重俊。

“你的字虽然不堪入目,但下笔遒劲有力,字里行间都能透露出笔者那百折不弯的风骨,是以勤加练习,来日必将成大器。”

“我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子,如今,有一官半职的人都去韦后和憬王殿下那里了,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我以大唐太子的身份命令你,从此,你庄锦瑟便是我李重俊的婢女只可对我一人忠心,直到永远……”

一丝水光潋滟上她的双目,原来,最可笑的人,一直都是她啊。

李牧憬看着他,眼底平静的像是一泓无波无澜的湖泊:“我也不曾料想,二哥他居然会用我的名字,更不曾料想,在那日我在桃林深处遇到你之前,你的心中早已装满了另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却正好是我二哥……”

“可否,给我一次机会


状态提示:22.正剧文--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