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傻傻的笑。昏暗的月光下,另一侧睡着的女人不知梦见了什么,颤动的睫毛下流出泪水,沾湿了枕头。

后来,白术的爸爸果真开着大车来接他。一路上,母亲笑的特别温柔,他觉得,啊!太棒了!果然爸爸是最棒的!不但带给他哥哥,还把妈妈也变得温柔了!

只是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命运的转折点,带来的是他的更不幸。

白术回到家,不出意外家里空荡一片,只有被翻了一通的冰箱昭示着那个血缘上哥哥还回来过。

哥哥叫做白祁,和他同父不同母,记得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白祁还是个精致的仙童一样的娃娃。只是岁月果然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他几乎不敢相信如今这个整日整日的夜不归宿、游荡在外,连学校都敢直接翘掉的不良少年是他初见时的那人。

想当初他第一眼看见白祁时,还在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在白祁礼貌的伸出手要和他握手时,他还紧张的在衣角蹭了蹭手心的汗。

现在想起来一定是自己脑内过度美化了‘哥哥’这个词的形象

白术没什么力气做家务,在医院躺了几天真是浑身都不舒服。他狠命的去浴室把自己搓了一通,洗澡洗到浑身发软,披了浴巾倒在床上。感叹一声——啊~果然还是自家的床好~抱着他的抱枕滚了一圈,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的开始很普通,就像是一直梦到的那种,有草地、有鲜花、有现实中没有的温情。可是不知何时起,白术突然觉得自己清醒了,像是正在被什么东西高高举着。他惊吓的挥动手脚,却只能发出呜咽的哦咦声。他猛地倾过头,正见一个成年男子,高高的臂膀举起他。——原来他竟是个婴孩!

这是梦吧!

这绝对是梦!!!

那个男人突然开口,带起不明缘由的悲壮:“孩子,不要怪我。”

等等!不要怪你什么?!等等等等!!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刹那间,他被狠狠抛下。冰冷刺骨的水花被那小小的身躯溅起,砸到他的脸上身上,又猛地把它包裹了起来。口鼻之中不停的被灌入冰凉的水,这种滋味难受的几乎像是心肺都铰到了一起。

然而他的意识还没有彻底消失,他能感到自己不停的下落,能看到他自己口中翻滚出的气泡,和周围高高飘起的绿色的藻类他渐渐变得平和,幼小的身躯也不再挣扎原来死在水中的人,看到的竟是这样安宁的美景吗

“咳!——咳咳咳咳!!!”白术一个翻身滚到床下,不停的咳着,等看清自己熟悉的地板和白色的床单时,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他咳得脱力,双手撑在地板上缓了缓。一滴水从头发上滴落在他的面前。少年愣了一下,才忽觉自己竟已浑身湿透。他往后捋了一把头发,然后抓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拿到眼前,竟然是根绿油油的水草!

水草?

“”少年一翻身躺在地板,无力的仰面隔着天花板的苍天。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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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优等生,成绩好,人品优秀,白术少年便是a班一等一的优等生。每次校考成绩必然位列前茅,为人又温雅的很,最重要的是长的俊俏,校草之名非他莫属。——只是这些天,他明显的开始不对劲了。在课堂上打瞌睡、开小差,甚至连这次的模拟考成绩都有些下滑。

班主任找他去办公室谈心,他去了,回来叹了口气。

“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啊。”白术阴郁着脸,站在班级门口无奈而闷闷的说道。这几天他简直是要给这残酷的现实跪了!每晚做梦,不!是每晚穿越啊卧槽!吾好梦中被杀啊!每天在半死不死的痛苦中挣扎而起床,搞得他都不敢睡觉了!

特别是在老师的那一番乱七八糟的心理辅导之后,他感觉自己都快被世界抛弃了。

高三,刚果然一个假期,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他本来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成绩的。可再这么闹下去,他怕自己还没到考试前就崩溃了。

——昨天白祁久违的回来,身上带了一堆伤,依旧对他冷淡的很。他刚写完作业,本来打算晚上吃泡面的,看见白祁回家就下楼给他做饭。一般这种时候那人顶多往这边瞄一眼就是了,可昨晚他竟然直直地走进厨房,站到他身后。

“这是什么?”白祁伸手探向他脖子。他没来得急躲开,手指冰凉的触感在皮肤上一拭而过。那人的声音冰凉彻骨:“你想自杀?”

“啊?”他有些不明所以,“什么?”白术自己摸摸脖子,果然有些轻微的刺痛,这才想起了昨晚的梦里自己似乎是被吊死的。由于早上醒来除了脖子有点刺痛和嗓子难受之外没有之前吐血那么恐怖,他也就没在意,急急忙忙上学去了。

两个男人在家,一个还不经常回来,白术家的镜子基本成了摆设。后来连仅有的一个都被兄弟俩打架殃及池鱼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买过镜子,一般像刮胡子这样的事都是去理发店解决。

窗外漆黑,白术以玻璃窗户为镜看到了自己的映影,脖子上果然有一圈勒痕。

“上吊?这么痛苦啊?”白祁扯着嘴角笑笑,伸手在他脖子的伤痕处来回摩挲,声音低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我最近啊,搞到了点毒/药,要尝尝吗?”

白术挥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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