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堵胤锡见一众文臣武将个个为了讨好马士英,丝毫不顾朝廷,不顾社稷,不由得是大怒,
“如今定王殿下在武清起兵,鞑子重兵在外,虚堵于内,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战机,有道是战机稍纵即逝,怎可拖延!难道鞑子会等你们慢慢商议吗?”
面对着堵胤锡的厉声质问,满朝文武皆是个个低头看地,不敢争辩。
不过那马士英作为弘光帝的头号狗腿子,又是内阁首辅,自然是容不得堵胤锡在朝堂上如此这般“放肆”,将他马士英视之如无物。
只见马士英再出来对堵胤锡喝道:“堵胤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满朝文武就你一个人是忠臣吗?难道这满朝文武就你一个人会谋划吗?
你睁开眼睛看一看,这朝堂衮衮诸公哪一个人不是进士及第!哪一个人不是满腹经纶!哪一个人不是天子门生!
你口出狂言,你以为你是谁,是圣人吗?难不成我等还要给你跪拜磕头!”
马士英这话顿时是惹来了满堂文武的一致响应,
“不错,我等皆是老城谋国之言,怎的到了你堵胤锡的眼里就成了一派胡言!”
“堵胤锡,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贻误战机,难道这兵伐大事连个商量都不行吗?乱作决断,出了事情,后果你承担的了吗?”
“是极是极,你堵胤锡如此这般口出狂言,诽谤我等衮衮诸公,坏我名声,我岂能容你!”
一个官员说着,便是对弘光帝跪地叩首,道:“皇上,堵胤锡目中无人,坏我名声,还请皇上降罪,以正视听,否则,臣宁可撞死在大殿之上,也不愿再与他同殿为臣!”
这个官员声泪俱下,顿时便是惹得许多的官员纷纷附和,都是请求弘光帝惩处堵胤锡。
弘光帝早就是看堵胤锡不顺眼,这时候自然是乐得顺水推舟,于是弘光帝对堵胤锡说道:“堵胤锡,今日你之所言实在是狂妄,目无同僚,朕本欲将你下狱问罪,然念你往日还算勤于任事,便暂且免你户部左侍郎一职,日后听用!”
说完,弘光帝对堵胤锡挥挥手,示意堵胤锡退下。
堵胤锡见弘光帝竟然如此这般听不进意见,不由得是极为悲愤,“皇上,皇上,臣都是为了大明,臣都是为了皇上啊!”
陈子龙也是对弘光帝跪地说道:“皇上,堵大人一心为国,忠肝义胆,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啊!”
“放肆!”
弘光帝见堵胤锡还敢再说,那陈子龙还不知好歹的帮着他,不由得的极为恼怒,大喝一声,便是吓得堵胤锡和陈子龙不敢再说话了。
“朕乃天子,言出法随,难道朕的旨意还有商量的吗?堵胤锡,你还不接旨!”
堵胤锡最后抬头看了看弘光帝,见弘光帝已经是龙颜大怒,知道自己已经是劝不住他了,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是叩谢隆恩,接旨了,而后便是退出了大殿。
陈子龙这时候自然也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告罪之后,陈子龙也是退回本班。
马士英及一众文武见堵胤锡被罢官,个个都是得意无比,无不是争先称颂弘光帝英明神武,有太祖成祖之风。
弘光帝在一片的gē gōng sòng dé之下,也是渐渐消了气,而后弘光帝对曹顺说道:“爱卿先在京都稍等数日,待朕与列位臣工商议过后,自会有所决断。”
说完,弘光帝不容曹顺说话,便是示意太监宣布退朝。
“退朝!”一个太监高声喊道。
马士英,陈子龙,还有一众文武皆是齐齐跪地,山呼道:“臣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得弘光帝在众文武的恭送声中离开了大殿,一众文武也是各自散去。
这时候陈子龙赶紧是疾步走到曹顺的面前,关切的问道:“表哥,你没事吧!”
之前提过,这曹顺有个表弟在弘光朝廷里面当官,李起感觉朝中有人好说话,于是也就派了曹顺来跑这一趟,现在来看倒真是如此,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此时已经是被马士英秘密处死了。
原来这次曹顺之所以能够不死,乃是因为在进入到弘光朝廷的统治地域后,便是在队伍里面挑了一个士兵出来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一旦自己出事,那个士兵便要立即前去南京找陈子龙,向他说明情况,到时候陈子龙自然会想办法救他。
曹顺没有看错陈子龙,在得知曹顺出事后,陈子龙深感自己一人之力救不出曹顺,于是他立即是找到了堵胤锡,请求他的帮助。
堵胤锡一听说定王有了下落,还在武清起兵抗清了,大喜,
堵胤锡本就是极力主张抗清的,现在有了李起的消息,哪里还会拒绝,赶紧是和陈子龙进宫,将那曹顺给救下了。
曹顺见到久未谋面的表弟,也是高兴,感慨道:“没事,没事,这次还是多亏了表弟,要不然,只怕我就见不到你了,哎,”
说到这里,曹顺感叹一声,很显然,他也是对自己遭到马士英的这般对待很是感到失望,再加之此时见弘光帝对出兵抗清并不积极,甚至还有些推拖,曹顺不由得是失望至极。
陈子龙见曹顺如此,哪里还能不知道他的感想。
可怜这弘光帝空有皇帝的名头,却是对江山社稷毫无兴趣,成天到晚只知道听戏唱曲,全然不将那鞑子看在眼里。
甚至之前弘光帝还想着连虏平寇,还派出了使者正式商谈事宜,这真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