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不在就行了。”

“……”

许世隽挠挠脑袋,“这也是……阿蘅的招儿……?”

周通笑眯眯地说:“怎么?是不是不像你认识的谢蘅?”

不像。

可不像又如何呢?谢蘅就是谢蘅,她活着,并非是为了活成他所想象中的模样。

无论是甚么样的谢蘅,他都喜欢。

许世隽这般想着,心里又不禁美起来,与周通拜辞后,欢快地哼着小调子往府衙外走。

按照规矩,退堂后双方状师都要去内衙找师爷,在堂审记录簿子上按指印。

周通拐去内衙,却见一直没寻着的谢蘅正独身站在值房前的玉兰树下。

封坤这厢刚刚哄好了自家夫人,一脸灰丧地来到内衙按手印,迎头碰见周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周通,你好卑鄙!”他一边骂着一边走上去。

周通这才看向封坤,瞧着他形容不堪,估计没少费劲儿跟夫人铁氏解释,不免笑起来:“兵不厌诈。封状师,你才输了一场而已,何必如此跳脚呢?”

他们到底都是读书人,不干撕破脸皮的事儿,只动嘴上功夫。

封坤道:“我若当真输给了你周通,也心服口服,绝无怨言。可见你今日辩白的风格大变,定然是受着旁人指点。我这样断言,你敢不敢承认?!”

“承认。”周通非抢功之人,他小小的眼睛眯起来,“我怎不敢承认了?”

“你究竟从何处请来的神通?”

周通朝着谢蘅的方向努了努下巴,“一字一句,皆是她所教。封坤,这一场你可输得心服口服么?”

封坤朝着玉兰树下望去,但见花影中站着一名女子,蜜合色的轻纱袍素雅至极,胸襟处却盘走繁而不冗的锦绣花纹,从衣着上就看得出身世不凡。

她面容白净胜雪,相貌不俗,单单是站在那处,最是温和清秀。

封坤下意识道:“女的?”

“咱们同寮共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年千辛万苦、想方设法来到京师诉讼司,就是想拜大燕第一‘獒牙’梁以江为师,是也不是?”

“不错。”

舌尖嘴利者,诉讼司谓之“獒牙”。这么一个称号,古往今来,除却状师一行的祖师爷可以称得上,还有一人,便是当年京师第一状王梁以江。

只可惜,梁以江在五年前留下“青天白日难应事”一纸遗言后,就自尽身亡。封坤再没有机会亲自拜见梁以江。当年闻讯后,封坤还大为失意,浑浑噩噩了一时,即便是到了今天,他都对此深感遗憾。

周通的目光凝在谢蘅身上,细小的眼睛略显深沉,“她就是梁先生的衣钵弟子。”

“甚么?!”

封坤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向谢蘅。

谢蘅显然已经注意到他们,转过头来看人。封坤触及她移来的目光,心里惴了一下,方才还觉得此女子温和清秀,可她一旦看人时,眉目皆略微上挑,无形中生出几分咄咄逼人的锋锐,藏都藏不住。


状态提示:119.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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