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倒是出奇的好。”

秦破虏听出了开阳君的不悦。她知道开阳君是觉着她太轻信陌生人了,但秦破虏却觉得自己从未轻信过。

秦破虏正了神色,她道:“师兄,我知道你担忧我。但我也不是总跟在你身后的小姑娘了。我今年二十又三,打过的大大小小的仗,也早就过了双数。战场上不必你在朝堂安全,有很多事情,我心里有数的。”

“我对戚先生好,有一部分是也因为戚先生让我想起你。”秦破虏偏头,极为郑重认真地说:“我想着能找个人来帮你分担些都是好的。”

开阳君微微垂眸,他叹了口气,责备便再也说不出口。

他长叹了口气:“你呀。”

秦破风飞快收了那些惆怅,她直视前方,肯定道:“等你见了她,你就知道师妹我没错了。”

“她那样的人,值得任何许诺!”

吴国位处北方,夏天倒还不是很难熬。

周国处南方,尤其是周国的帝都,夏日里终日湿闷,让早已习惯了空调的戚乐尤为不适应。

哪怕秦破虏已经将她送来了京郊避暑的别庄,戚乐还是觉得热得难受。她在堂中趴了一会儿,拿着扇子不住的轻摇,却觉得连扇来的风都似乎是湿热的。

趴在竹桌前的戚乐恹得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只是茄子是冷的,她是热的。

系统见状,不免幽幽道:“喜欢吗?你自己选的。”

戚乐闻言,手中握扇的动作滞了一瞬,方才回答:“这么说起来,你的确在一开始就强烈建议我来周。”戚乐严肃了神色,“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存了要热死我的心?”

系统:“……”

系统羞愤:“戚乐!”

戚乐哈哈笑了两声,竟然连也不觉得有那般炎闷了。

她打着扇,又回答了系统:“夏天就快过去了,到时候一切也就能尘埃落定。”

系统好奇:“你就那么确定,你能坐上中书侍郎吗?”

戚乐答:“一开始有五分把握,现在仅有三分。”

系统:“怎么说。”

戚乐道:“秦破虏的折子递上去很久了,她人也归国了,但是上面并没有给任何明确的答复。秦破虏在周国的地位不至于被如此轻慢对待,于是只有唯一可能。”

“这事被交给了开阳君。”戚乐微微眯起了眼,她似笑非笑,“事情到了开阳君手上,能不能成我就没把握了。”

系统问:“如果不成,你该怎么办?”

戚乐漫不经心,眼里的兴味却半点也遮掩不住。

她悠悠道:“不成就不成,秦破虏不是也挺热衷于养着我吗?有些事也非得是入朝堂才能做的了”

系统:……我看你觉得热根本就不是天气原因,是你过度兴奋。

戚乐正觉得这天热的有气出没气喘,耳畔忽然听见了细微的稀落声。她双耳一支,往廊外看去,不太确定扬声询问侍女:“是下雨了吗?”

随侍着的侍女皆受了秦破虏的叮嘱,戚乐刚问了一句,便匆匆出去看了一眼,而后回来答:“戚先生,是下雨了。”

戚乐顿时如同见了光。

她捻起了裙角,另一只手握着绢扇扇柄便往廊前走去。越往外,雨落在屋檐与泥土上的声音便越发清晰。

山间的雨总透着一丝半点儿的凉气。

戚乐站在廊前,伸手接了点雨丝,便再也不想走了。她看看光滑冰凉的木廊,干脆褪了鞋袜,赤脚踩了上去。雨声带来的丝丝凉意总算是安抚了戚乐片刻,她的懒劲上来,便吩咐侍女帮着将她先前喝了一半的凉茶端出来,同样搁在了廊上。

戚乐则伸手重新拢起被汗水黏在了身上的长发,将脖子从厚重的黑发里救出来,感受湿凉的风吹在果露的皮肤上,喟叹着整个人都斜躺在了廊下。

山中的雨意滴滴答答地,将夏日中少有的凉意从木廊上传给懒洋洋躺在上面的戚乐。她半蜷着,悠闲打着扇,就这样看起了山中的雨。

雨越下越大,渐渐盖住了一切嘈杂。戚乐昏昏欲睡,朦胧间似乎瞧见了一只小鹿不知从何闯入了别院,正同在屋檐下避雨。戚乐一惊,睁开眼,竟真的见到了避着雨的小鹿。

戚乐认不出这是什么品种的鹿,只觉得它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瞧着可爱又可怜,便低笑着取了一旁装着凉茶的碗,往小鹿那儿递了递,哑声道:“你也是热了,想讨口水吗?”

小鹿看了戚乐好一会儿,竟也低头伸舌舔戚乐杯中的凉茶。戚乐瞧着有趣,就在这时,她听见了秦破虏的声音。

戚乐仍端着凉茶,姿势都未变,只是回了头。

果真是秦破虏在叫她。

秦破虏一见她,当下呀了一声,然后似是反应过来自己带了外人,连匆匆说:“师兄等等!”

在秦破虏身旁,有穿着云纹衣裳的男子,正收了伞往廊下来。他的发上沾了些雨露,连睫毛上都落了些。戚乐回首,恰巧见到他于廊下抬眸,露出一张清俊温雅的面来。

他似乎是有些不明白秦破虏忽然间又怎么了,而后他看见了廊下的戚乐。

开阳君:“……”

开阳君慌忙垂眸回神。

秦破虏无奈:“说了让你等等。”

开阳君颇为恼怒:“你没说我今日会来?”

秦破虏:“……我忘了。”

戚乐忍不住微微笑了。

系统在她的脑子里尖叫:开阳君,开阳君,是开阳君!

戚乐却在心里想:这时候来,看来秦破虏原先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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