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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军还是败了。

正如戚乐所说,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没有能够确保一直稳胜不败的计策,只有据时而变的应对谋算。乐阳三城的巷战确实给开阳添了麻烦,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了周的意图,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乐阳,一方面做出佯攻禹城的态势,一方实则直接后撤往右,以雷霆之势攻下了祁岳山。

等吴军意识到这一点,再想谋取对策时,秦破虏的军队已如天降神兵般,一夜过后突然出现于吴都城外,杀了吴都禁军一个措手不及。

禁军将领在周军破城的那一刻,甚至还没有想明白明明该是在进攻乐阳的吴军是如何凭空出现在吴都城外的,他更不明白,周吴相争百年不得结果,缘何今日便溃败到如此地步。

是今上昏聩、朝臣无能吗?

越质鸣戈无疑算是位英主,朝堂之上更曾是武有殷誓、文有策侯。

吴国明明正值盛时,怎会转眼之间就沦到亡国的地步了?

禁军守将想不通。

不仅是他想不通,所有人都不明白。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戚乐仍然被困在朝云宫里,但她却能感觉到了吴宫内蔓延开来的惶恐情绪,猜到开阳大约已经攻破了吴都一门,戚乐对系统道:“大概说的就是吴国的灭亡吧。”

系统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它冷嘲戚乐:“这蚁穴不是你挖的嘛,甚至连冲垮这堤坝的洪水都是你引来的。”

戚乐想了想,痛快道:“也是。”

系统:……

系统酝酿脏话ing。

系统酝酿完了,说出口的话却还是:“你要不要想办法先跑,如果越质鸣戈真的输了,他不会轻易放过你吧?”

戚乐:“确实,他这性格,怕是还会托着我一起死呢。”

系统:“……那您能不能给他点面子,稍稍紧张一点呢?”

戚乐哈哈大笑,她道:“他想要我陪他死,就能做到吗?”

系统:……那你多少和我透点气啊,咱俩都是新手上路,你不慌,我心里没底啊!

系统愁的想点根电子烟,顺便问自己一句:梦里会有电子羊并且没有电子戚乐吗?

后来它又想起,系统是该戒烟的,会抽电子烟的系统不是好系统。

系统挣扎着,戚乐悠闲地等着。

她等的人本该是越质鸣戈,结果先来的人却是萧珀。

与满宫的慌乱不同,萧珀仍是一身皇后服制,她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戚乐见她甚至还带来了两个瞧着便不简单的侍女。越质鸣戈的人自然还是要拦着她身后的侍女的,往常萧珀都会遵从越质鸣戈的命令,但这一次——

萧珀冷声:“动手!”

那两名忠国公府的死士便身手利落毫不犹豫地直接以袖中刀的刀背击昏了守在外围的五名侍卫。

戚乐在宫内瞧着,都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

萧珀深呼吸了一口气,提着裙摆匆匆而入,她见着了戚乐,双眸一亮,即刻靠近她,抓住了她的手道:“云清,还好我赶上了——”

她从其中一名侍女手中取过包袱递给戚乐:“这里是金银细软,这两人是自幼跟随我的死士,东南角的小门是下人们经过的地方,守卫不多,我也皆打点好了。你拿着这些,趁这这个时候,快走。”

戚乐接过包袱,掂量了下重量,问:“城已破了吗?”

萧珀的眼中露出决绝之色:“城破了,开阳以火攻城,城外多林,这火几乎要将青色的城都烧成废墟的褐色了。”说了这么一句,她又说:“所以我安排你走西门,西门尚且完好,并未受太多损耗,比较安全。”

戚乐叹了口气,她看着手中行囊,有些好奇。

戚乐瞧着萧珀平静问了句:“皇后不觉得吴灭之责,皆应在我么?”

萧珀苦笑:“哪有国破了不是国君之错,乃是被囚臣子之错的?”

戚乐又问:“你就没想过,如果我全心全意为吴,未必不能止住周国的这次进攻吗?”

萧珀:“我想过,如果陛下允你上前线,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可如今说着这些有什么用?是陛下不肯,当日父亲要让哥哥去夺你军功,我也未能劝住。”

“君王寡恩,为何又怪臣子薄情?”

萧珀这么说着,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她顾及着仪态,别过头去擦了擦眼角,对戚乐又平稳道:“月卿且快些动作,待陛下驾归,怕是就不这么容易了。”

“云清你信我,我计划好了,你将自由。”萧珀瞧着戚乐,眼里仿佛已经看见了她天高云淡的未来,“到时你想再为官,开阳总归比陛下要宽容,若你只想做闲云野鹤,刀剑也会保护好你一路平安。”

戚乐叹了口气:“你说的一定要帮我,就是指如果劝不住越质鸣戈,便要靠自己强硬的放我走吗?你这般张扬,可有想过你的后果?”

萧珀道:“都糟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后果。再不动手,才是最糟糕的后果。”

戚乐看着萧珀,眼中隐有动容。

她想她真是和秦破虏待久了,不仅回忆起幼时的事情,甚至对游戏里的角色都生出了悲悯。

戚乐伸手摸了摸萧珀还未隆起的小腹,她叹道:“傻姑娘,你这不叫计划,叫莽撞。”

萧珀正欲开口,却被戚乐捂住了嘴。

戚乐温柔说:“你想不想做太后?”

萧珀瞪大了眼,戚乐却已经对萧珀身后的两位死士道:“对你们而言,是我的命重,还是吴国的皇后、忠国公府的嫡长女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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