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山村,青山绿水丛花,蝶舞蜂飞鸟鸣,处处都弥漫着一片祥和气息。

浣依带着小自己七岁的弟弟浣轩月在江边浣衣。

自从十年前的那一夜,父母惨死于红狐卫兵之手后,她和弟弟浣轩月就成了这赤狐温柔富贵乡中的孤儿,做的还是替那些贵族们浣衣的工作。

浣依,浣衣,真真应了这个好名字!

不过,此时此刻,她却没时间抱怨。

放下刚洗好的衣服,抖抖手上的水珠,浣依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差不多升至半空了,那些孩子很快就要来了。

说是孩子,其实也就是一群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浣依今年十七岁了,那为首的枭虎看着也是这个年纪,其他的可能还要略小一些。只不过,这些差不多大的孩子却永远没办法和浣依打成一片,不仅如此,十年来他们还处处找浣依的麻烦。

原因很简单:她和弟弟是白狐,而他们则都是红狐。

在这红狐当头的天下里,红狐生而高贵,白狐命如草芥,一直如此。

这不,昨天她听说枭虎和别人打赌,结果赌输了整整两袋红珍珠,想来今天必定是要拿她和弟弟出气了,所以一大早的她就起来了,拉着弟弟动手浣衣。

但愿今天不会碰见他们!浣依心想。

眼见衣物也都清洗地差不多了,只一两件还没有清干净。

耳边,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马蹄声。浣依警惕地竖起耳朵听了听,顺着声音看过去,远处已经扬起一阵灰尘。

浣依心下一惊,看天色,他们不该来的这么早才对。

怎么今天?!

来不及细究,赶紧将所有衣服囫囵一团塞进大木桶里。

“轩月,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得走了!”低头看了看蹲在石头上的浣轩月。

浣轩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姐姐着急的样子,听话地点点头。

“走!”浣依一边费力地端起那几乎有她人一般大的木头桶子,一边腾出一只手拉着浣轩月。

“贱奴,还敢跑?”

不想,浣依拉着浣轩月刚走出两步,身后骑马之人就已经追上,枭虎狂妄的猖骂声隔空响起。

紧接着又是一片的踏马声,不一会儿,浣依和弟弟浣轩月就被一群骑马少年围在中间。

“贱奴,你跑啊!”枭虎甩着鞭子,挡在浣衣正前面,好不得意!

见众人逼来,浣依下意识拢紧了身边的浣轩月,枭虎眉色一动,刚刚浣依的动作他已经尽收眼底,舔了舔嘴唇,嘴角一勾,心里有了主意。

只见他猛一扯绳头,高大的棕马便一阵嘶鸣,整个前身腾空跃起,黑色坚硬的马蹄就要朝着浣轩月小小的头踏下来。

危急关头,浣依赶紧丢掉木盆,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弟弟朝一旁滚去。粗壮的马腿几乎贴着她的脸落下,在黄土里留下深深的蹄印,溅起一阵尘土,直直窜入她的口鼻里。

虽然弄坏贵族们那些名贵的衣物会遭受惩罚,可是刚才那一下,狠厉异常,若没有躲过,非死即伤。

她知道,枭虎刚刚是起了杀心,但就是死,她也坚决要护好弟弟!

“老大,你看她紧张的那个样,好蠢啊!”一旁,枭虎的手下肆意嘲笑着,就好像他们行为只是在开玩笑一般。

“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枭虎故意牵引着绳子绕浣依转起圈来,好让她紧张得一刻都不敢放松。

说起来,枭虎的父亲枭雄也是畿城中的一个贵族,十年前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分配到了玄都边界,专门负责起管理从东西南北来的白狐奴隶。

可是,枭虎对此很不服,凭什么同样是贵族,别人家的子女都可以在畿城中安逸享乐,他却要跟着父亲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要不是这些白狐碍事,他也可以生活在畿城中,要是哪天碰到了狐皇,说不定他还有机会一跃而上。但枭虎知道待在这么个破地方,飞黄腾达根本不可能!

所幸事情出现了转机,今天早上皇城来了人,说是要带走一个白狐奴婢,他父亲一问,那前来要人的左月士竟报出了“浣依”的名字。

在这畿城边陲的奴隶村,哪里还有第二个叫“浣依”这个晦气名字的,唯一的正主不就是眼前这位了?

枭虎知道,他的机会来了,所以他主动请缨,带人亲自捉拿浣依。

可是,在那之前,他要先弄清楚心中的疑惑:

她一个小小的白狐劣种,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够出动太子身边的左月士亲自来接?

枭虎盯着浣依一遍遍地看,许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关系,眼前女子的体格显得格外娇小,连带着身段也变得轻盈起来,一张惨白的脸几乎难见血色,却意外的精致玲珑,美丽的五官仿佛经过艺人的手,恰到好处地散开,尤其是那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灵动中透着一股韧劲。

枭虎看得心里痒痒,竟毫不掩饰眼中强烈的,浣依有所察觉,浑身的汗毛都被他恶心的表情吓得竖起。

“大哥,我看这贱婢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大哥不如先好好享受一番,”一旁的小弟见枭虎的眼神,立马明白了枭虎心中所想,躬身上前悄悄附耳道,“反正左大人只要这贱婢的尾巴,等您享受好了再现出她的原形,只一刀便可取下尾巴送给大人,这样,也不枉她在我们玄都吃的这十年饭。”

小弟说的正起劲,大有磨刀霍霍的样子,偶一侧头忽然看见枭虎死死瞪着自己,眼中的不耐烦和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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