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是偷了吃的,便想着偷偷跟过去逗弄逗弄他。谁料我就看见……看见哥哥就那样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我、我想要去叫大夫,哥哥却让元一拦住了我,说不想让娘亲和爹爹担心……”说着,泪水大滴大滴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那孩子,还是对本宫有怨。”长阳公主沉默半晌,忽地叹了一口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没有没有,哥哥没有怨娘亲,他只是怕娘亲担心……”易依依说道。

“易哥哥没有怨您,”一直未曾开口的阿柒缓缓抬起头,紧抿唇角,眸子却是愈发的冷。

“或许您应该问,他有没有恨过长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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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主殿

“臣易豫景,拜见陛下!”那人一袭单薄锦衣,如云烟似的黑色长发肆意散在肩上,脊梁笔直,许是朝堂中过于十分安静,他的嘴角不由噙出一抹笑意,无边的温情随之荡漾开来。

若不是他此时脸色苍白,血色全无,只怕是任谁看了,都会衷心赞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慕祁渊坐在龙椅上,曲起的手指微微敲打着龙案,眸底划过若有若无的复杂。

前几日珏王为秋公公在皇都郊外处置了一处宅子,谁料闫公公听了这事,也便收拾收拾去了那处。好在日常中小玄子也多多少少帮着把手,如今使唤起来但也不是那么令人不舒心。

小玄子看了看下方个个表情不一的众大臣,又看了看自家陛下,直接来了个眼观鼻,鼻观心。

干爹说过,要想在皇宫里活的安稳,除了心思灵活,还要少看,少说,多听。

诸位大臣站在两侧,均是一头雾水,来之前也与左相右相两位大人商讨过,谁料两位也是摸不着头脑,几个有眼色的人刚想着要如何开口,便见一处安稳着的人突然挣扎起来。

“你这个狼心狗肺,自私自利的的混蛋,我齐峥明当初真是瞎了眼,什么易王府世子,你就是个草菅人命的混蛋,混蛋!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齐峥明红着眼就要挣扎着扑上去,又被身后的侍卫给手脚并用的拖了回来,饶是如此也不得消停。一双带着恨意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易豫景,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杀了你,杀了你”,那模样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易豫景不为所动,淡淡开口:“我没有杀过无辜之人。”

“你胡说,要不是你领他们进了村子,要不是你袖手旁观,村子怎么会起火,我的……我的妻儿又怎会尸骨无存?!”声音哽咽,堂堂七尺男儿竟忍不住放声大哭,极度绝望,极度悲凉。

一片肃静。

“你可知擅闯皇宫,威胁朕已是死罪?”慕祁渊依靠在龙椅上,声音没有起伏问道。

“臣知罪。”

“那你可知污蔑皇族,心生谣言乃是死罪?”

“臣知罪,”齐峥明的双手被绳子缚在身后,却是以一种极别扭的姿势跪倒在地,脑袋磕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声音忍痛道,“臣今日来就没有想过活着走出皇宫,只要能够为臣的妻儿沉冤昭雪,臣万死不辞!”

慕祁渊容色很是淡然,只是说了一句,“朕允。”

“多谢陛下,”齐峥明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猛地扭身含泪恶狠狠的盯着易豫景,声音哽咽,“不知易世子还是否记得,朝宗十四年,祁慕西境楼城齐云村?!”

一字一句宛若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后背就那样般僵硬在那里,眸底深处却隐藏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齐云村、齐云村?

那一瞬间,心头上最为隐秘的东西,就那般毫无准备的,赤/裸/裸的显现在众人眼前。

幽深的眸中隐藏了抹痛楚,半晌缓缓阖上眸子,喉间微动,“怎么可能……忘记……”


状态提示:28.压倒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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