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奶奶的固执生生切断了家里人之间的关系,安琴早就死心了。

她已经放弃了与家人相亲相爱的心愿了。

妈妈因为和奶奶关系很差,长期敌对,连带着特对她不理不睬。

不过,安琴从未抱怨过她。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而是已经高三了,几乎要成为一个大人了。

妈妈每次见到安琴,都会露出生疏的神情。

安琴已经彻底死心了,不会再对妈妈有新的期待了。

毕竟,她是从小跟着奶奶一起生活的,跟妈妈不亲。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在妈妈的眼里,安琴是奶奶的人,即使奶奶已经去世了,安琴还是敌方的人。

安琴和奶奶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十七年,实际上安琴并不像妈妈深信的,对奶奶抱有浓厚感情。

奶奶的个性十分的严厉,思想又很封建,动不动就会批判安琴。

那是非常陈腐老旧的观念,令安琴有时候也难以招架。

老实说,奶奶过世的时候,安琴的解脱感反而多过于悲伤。

她还曾在事后懊悔,没想到自己是个那幺没感情的人。

说不定在潜意识中,安琴其实是痛恨让自己远离家人的奶奶的。

如今身上的重担骤然消失,安琴已从伽锁中解脱。但,他的日常生活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家人还是和安琴保持着疏远的距离。而安琴本人也没有填补这道巨大家庭鸿沟的意愿。

一成不变、冷清到有点悲哀的日子——

奶奶的死没带来半点影响,玄关两侧的木莲依旧枝叶茂密,时间到了依旧开花,就好象安琴的每一天。

除了做便当的人由奶奶换成母亲之外,安琴还是一如往常地度过上学前的早晨时光。

“今天的天气也好棒………”越过道路,在便利商店转个弯后,公车站牌前仍与昨天无异,排满了通勤通学的人潮。

每天早上,安琴都会准时地搭上同一班公车,认真地上每一堂课,放学后也不四处游荡,又搭着同线公车一路摇晃回家。

安琴的成绩很好,半年后应该可以考上人人称羡的名门大学吧!

大学毕业后可能在大企业上班,或是当个公务员。总而言之,安琴的人生似乎注定会永远的单调贫乏。

排队等公车的时候,安琴猛然忆起教室中的课桌。他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今天……”原本该是一成不变的早晨,默默地出现了某种小改变。

安琴心中出现了新的期待。

过了一会儿,等待已久公车终于出现。安琴和其它乘客鱼贯地走上车。

“讨厌,今天好象比平日还挤……”后面的乘客不断向前推挤,安琴皱起了眉头。

搭车通学已经三年了,安琴早就适应拥挤的情况。不过,每当乘客太多的时候,娇小细致的安琴还是会被挤得喘不过气来。

纤瘦四肢,尤其是戴表的时候,更凸显出手腕的纤细。

弟弟安达从小就是个健康宝宝,高中时以体育保送生的身分获得推荐入学。两人一点也不像亲姐弟。

不只情感上疏远,说不定真安真的和家人没什幺血缘关系。

“抱歉,那个,请让我过一下……”为了避开一直用肚子上的赘肉推抵自己的中年男人,安琴躲进了车窗旁的狭窄空间。

快到五月底了。窗外射进来的初夏阳光渐渐增强。

安琴在修长的指头上注入力道,稍微拉开窗户,让凉风灌进闷热的车厢。

五月的微风像棉絮般轻抚着秀丽的额头,卷起了猫咪般绵密的发梢。

清爽的感觉让安琴下意识地眯起了琥珀色的眼瞳。

白皙精致,透明惑的双颊,略带点神经质的柳叶眉。彷佛只要一用力,就能轻易捏碎的小巧下巴。

端整的美感。如今,让有如易碎玻璃艺品般的容颜更添几分纤细的,是安琴带点顽固、紧紧绷着的嘴唇。

安琴并不打算当个明亮开朗、喜欢和他人亲近的人。她也不参加社团活动,天性沈默是金,平时连个一起玩乐的好朋友都没有。

独立自主的身教来自奶奶。安琴绝对不会主动找别人攀谈。

如果不是和社交生活保持一定距离,安琴想必会察觉,沉默、没有感情起伏,神秘且高傲的自己,早已不分男女,悄悄在校园里掀起了一阵风暴。

其实,想和安琴亲近的人不少,无奈本人却浑然不知,一味将自己封闭在孤独当中。说来也真是讽刺。

所有投向安琴的视线,不是远远传达爱意般的纯情,就是无礼到了极点、好象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即便是现在,彷佛一折就断的纤细颈项,依旧暴露在身后乘客的贪婪视野中。不过,安琴一点都没发现。

和迟钝仅隔一步之遥,不带一丝邪气的无防备姿态,或许就是安琴招惹他人注视的最大原因吧!

现在,在微风的吹拂下,唯一能引起安琴注意的,便是他留在课桌抽屉里的秘密笔记。

“今天会有答案吗……”

和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样,这一个月来,安琴每天都会像交换日记般,在桌子的抽屉里留下笔记本后才回家。

好无聊喔!——我快闷死了!——谁来毁了我吧……!?

开学典礼的那天放学后,安琴在笔记中写下这稚气中带有浓浓感伤的三行字。那是每个人都曾有过,突如其来感到很郁闷的一瞬间。

安琴并没有当诗人的豪情壮志。只不过为了配合公车的班次,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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