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家。

拱形浮雕的天花板上画满着色浅淡的油画,高高掀起的素白穹顶缠绕着繁复而精致的蔷薇花,奢华璀璨的巨型水晶吊灯光华夺目,处处显得气派奢华,又不失淡雅纯净。

别墅里很暗,只开了玄关处的一盏灯,灯光昏暗,衬得偌大的别墅更加漆黑。

帝非曜颓唐地倚在沙发上,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根烟。

听到门锁开动的声音,帝非曜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谁回来了。

都这么晚了才回来,嗬,当他不存在么?!

“楚薇,怎么,迫不及待去见你哪位旧情人吗?”帝非曜冷冷开口,眉宇间凌厉的霸气早已褪得一干二净,阴沉的脸上还透着些许疲惫。

夜已经很深了,别墅里暗沉的灯光落在他桀骜不羁的脸庞上,染得他双目猩红,活脱脱一只接近疯狂的野兽,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出,彰显出他此刻的愤怒与不甘。

楚薇开了灯,别墅里一下子亮堂起来,赫然映入眼帘的,是那人褪去了温柔和耐心的陌生面容。

再仔细望去一眼,蔷薇木桌上零零碎碎地摆满了酒子,92年的拉菲红酒,还有帝非曜平日里最爱喝的白兰地。

帝非曜在认识楚薇前酒瘾烟瘾都很重,但和楚薇在一起之后,烟瘾已经完全戒掉了,酒也是偶尔才喝喝,就是商场上一些应酬,也尽量能推都推掉,可是,今天……

楚薇心下一惊,他到底喝了多少?

“非曜……”她软软地喊着他的名字,一步步走到他身旁,坐下,眸底隐隐泛起一丝心疼,小手覆上了他的脸,低低地问,“怎么喝得这么多?”

若是以前,听到楚薇的吴侬软语,看到她醉人的眸光闪着心疼,帝非曜一定会把她紧紧拥住,给她最极致的宠爱,再冰冷的心也早已被她融化了。

可是今天,当帝非曜知道她去见了十年前爱恋的那个少年,他的心像是被人撕裂了一样疼。

“你先回答我!”帝非曜骤然回首,抓住了她白皙莹润的手,流转着骇人火芒的黑眸深邃无边。

“我没有!”楚薇倔强地咬住下唇,硬是挣脱开他的大手,冷言道,“帝非曜,当初是你横刀夺爱在先,当初是你将我从斯羽哥身边抢走的。”

话音刚落,灼热而滚烫的吻铺天卷地袭来,落在了楚薇柔美的唇上。

这个吻没有半分怜惜,瞬间,冷气和怒意滔天蔓延,攫住了她全身。

“唔……”楚薇挣扎着,欲脱离他的怀抱。

可惜,楚薇推搡挣脱的力气对帝非曜来说,简直轻如鸿毛。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忍心真正使出力气,他怕弄伤她。

这十年来,她一直是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的珍宝,不舍得她有半点委屈。

可是,楚薇啊,到底还要多久,你才能真正真正地将封锁的心门打开,让我闯入?

“帝非曜,你弄疼我了!”

话音刚落,帝非曜手一松,楚薇大口喘着气,他今天肯定很生气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对她,是因为……她和江斯羽见面么?

“薇薇,你到底,有没有心?”帝非曜低沉而迷人的嗓音绕唇而出,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我用了十年时光绑你在身边,哪怕一开始,是我的精心算计,让你落入我一手布置好的陷阱。可是这十年来,你扪心自问,我帝非曜对你怎么样?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做那些我不喜欢的事?”

“我只是……只是和他见一面而已。”楚薇的嗓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哀伤。

她不想他多想,不想他怀疑,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她曾经,真真切切地爱过的那个人,江斯羽,是她的初恋。

少女情怀总是诗,尽管一切往事如烟,烟消云散,但总有痕迹留在记忆里,不管怎么样,她动过真感情,这是母庸置疑的。

“只是见一面?”他冷冷反问,唇角扬起一抹讽刺,“十年未见,你们又旧情复燃双双落入情网,然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到现在才回来?!”

闻言,饶是楚薇觉得偷偷见江斯羽是不对的,好像对不起帝非曜一般,口气也因他的嘲讽变得冷冽起来:“你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楚薇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冷冷地望着他,怒气一点一点往上涌:“帝非曜,你到底在固执纠结什么?十年了,我和斯羽哥就是再多感情也被你磨灭了,我勉强自己去像个礼物一样,乖乖听话地待在你身边十年,你还要我怎样?你还想要囚禁我一辈子吗?!”

话音刚落,帝非曜抬眸,眼神充满挫败。

半晌,他缓缓启唇,嗓音喑哑又低沉:“原来……原来我十年来的精心呵护,在你那里竟是囚禁。”

“好啊……呵呵,薇薇,我输了。”

我输了。

这不该是帝非曜字典里的话。

那么霸道倨傲、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啊,现在却用这种挫败而悲伤的口气,对她说,我输了……

楚薇难以想象,因为一直以来,她一直觉得即使帝非曜再宠爱她,在这场感情游戏里他也依然占据主导地位,她只能乖乖听话,安分守己地待在他身边。

可楚薇不知道的是,谁先心动谁就输了,初次见面那惊鸿一瞥,帝非曜已经将他的心输得一干二净,从此只有俯首称臣。

她楚薇,才是这场感情游戏的真正主导者啊。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楚薇阖眸,刚想出声说点什么,帝非曜已经站起来往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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