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男人最在意的就是脸面,哪怕里面再怎么乱也要金玉其外。

一路走来,胡敏完全不知道其他大臣脸上奇怪的表情到底是何原由,此刻突然发现自己带着一顶闪闪发亮的绿帽子,气得老血在喉头打转。

转眼看着裴寒之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全身气血都往顶上涌,脑袋胀得嗡嗡作响,伸手就要把头顶的官帽取下往地上扔。

“这可是官服!”裴寒之喊道,声音大得整个大殿都有了回声。高兴嘛,总算有人帮他报了闯府之仇。

胡敏一张老脸通红,只好憋屈的戴回官帽。有些本来没注意到‘绿帽子’事件的官员,现在也都被吸引了过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作为三朝老臣的胡尚书估计从未受过如此羞辱。

帽子脱不得,想走?也是不能。裴寒之都来上早朝了,他如何能临阵逃脱。真真是羞愤难当。

还好此时苏喜略显尖锐的男声响起。

“皇上驾到。”

小皇帝司空祁从殿后而出,还未长成的身体在龙袍里空空荡荡。苏喜小心的服侍他在龙椅上坐好。

这个象征着越国最高权利的位置,制作繁复金光闪闪,大而厚重。显得坐在上面的十六岁少年身板十分瘦小。

空旷的大殿稍有几瞬安静,遂又断断续续的听到有人低语,到后来嘈杂声越来越大。

司空祁一双眼睛左右摇摆,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并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恍惚间,裴寒之想起了上一世刚到越朝时,面对陌生的环境和人也是同样得不知所措。自己还好,虽是丞相总归明哲保身便好。司空祁却不能,被推上最高位,空有皇位而无皇权,就必定要受多方的拿捏。

此时来看,白慕谦不在,胡敏那方也没人做声。竟然出现了满朝臣子把皇帝晾着得奇观。

裴寒之一时心软,跪地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像是被惊醒,丞相都这样了,也只能跟着跪下齐声三呼万岁。

即算是有些老臣表面上不愿意,此刻也顺势而为。反正是同样深受老皇帝皇恩的裴丞相带头跪的,届时要被天下人唾骂也是他。

登基后大殿中头一回响起震耳欲聋的万岁声,倒让司空祁往后缩了缩,哆哆嗦嗦道:“众······众爱卿平身。”

起身后,裴寒之苦笑,看来不念旧恩拥立新帝的骂名,这一世他还得背着。

礼也行了,跪也跪了。白慕谦此时才从殿外缓步进来,一身黛色常服,除了腰间玉坠并无其他配饰。他走到裴寒之身边,小声道:

“多谢丞相帮皇上解围。”

“哼。”裴寒之轻哼一声,“将军这身装扮这个时辰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逛园子的。”

“只要丞相在,我穿什么几时来有何要紧。”白慕谦笑着摸了摸腰间的玉坠说道。

装什么大尾巴狼,裴寒之在心里骂了句,嘴上说道:“你此刻才来不就是想让所人认为我没受胁迫,是自愿来上朝,是我裴寒之小人行径惯会攀附你,才自愿拥立司空祁为帝。而你白大将军姗姗来迟,见此场面,只好勉为其难的受了。”

骂名皆因姓白的而起,若不是顾忌在朝堂,裴寒之真想继续骂他个狗血淋头。

“寒之误会我了。”白慕谦道,声音如冬日暖流。裴寒之更觉得他虚伪,误会个鬼。

两人挨着说话,其他朝臣并不知道内容,自然而然的就觉得他们亲密无间。胡敏看在眼里,双目冒火,对上一拜道:

“臣有本要奏。”

小皇帝看了白慕谦半晌,见他并无不悦,才道:“胡尚书,说······说吧。”

“近段时日,京城内许多行商的大户都多日未归,像是失踪了。”

“这也值得你一个尚书拿到朝堂上来说。”一直犯困的司空彦这会儿总算醒了,慵懒的说道:“商户们走街串巷,几天不见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宗亲呢?”胡敏拧着眉道,“好几个赋闲在家的皇室宗亲也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家人寻遍了他们常去的地方也不见踪影。”

司空彦打了个哈欠,“那些人没个正事,谁知道又去哪猫着了?要我说,这些个成天飞鹰走狗的,活着还要朝廷花银子养着他们,死了最好。”

听他如此说,裴寒之摸了摸下巴,努力让自己表情自然些。此话别人说还算有些道理。你这位大名鼎鼎的九王爷是不是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飞鹰走狗那一拨的才发言啊。

“九王爷,万万不可这么说,皇家无小事。若是落在有心人手里,比如北境吴国的人······那后果不堪设想。”胡敏道。

他言毕,司空彦也不再说话。此事可大可小,如果真是敌国作祟那就太恐怖了,他们竟然能到越国京城抓走皇室宗亲,说明越朝最繁华最该固若金汤的京都已经不再安全。

“臣还听闻一件怪事。”胡敏继续说道,“距离京城两百里的河涧镇,城外赤沱河入冬以来早已结冰,由于水面宽大,人在上面通行都要万分小心,若不然还未走到对岸就不慎摔倒,冰天雪地里极容易冻死。可就是在此处,竟然由当中而立,起了一座八层的八角塔。”

“这也不是什么怪事。”裴寒之听得入神,不自觉的接话。“可能是哪个信佛信道的善人所建也未可知。”

对,对,朝臣也觉得这种解释合理,接连附和道。

胡敏看了看众人道:“可那八角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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