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黄鼬说并蒂灵果乃是芙蓉仙子的仙血与文曲星君流下的‘不舍仙泪’融合在一起,为爱而聚,以灵气汇合而成的种子,她就有预感,会用到自己的血。

是以在收拾竹篓时,她便悄悄将银质针管捎上,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若是被谢迁发现,并蒂灵树的小红果子,要用自己的鲜血浇灌而催熟,以谢迁对自己的在意,且不说会自责得不肯服用解蛊毒,说不好还会被她气死,以免造成“误会”,还是针管扎下的小孔,容易隐藏起来。

心思百转间,手中未停,迅速将提前备好的止血带,系在肘窝上四公分处,稍微曲肘,用棉球蘸取老酒提纯后的酒精来消毒。

抽血并非小事儿,倘若消毒不谨慎,那可是很容易血液感染的,到时事儿就大了。为谨慎起见,程用酒精棉球,多擦了几遍肘内侧青色静脉处。

随后回忆着前世的记忆,以十五度左右的锐角进针,待到有落空感,抽到回血后,再平行进针。

很快抽满一针管,程利落撤针,将针头对着并蒂灵果树一滴滴渗进去。

在秋风中芙蓉色并蒂花以眼见的速度,转变成雪色,落下花瓣,如片片雪色羽毛的花瓣漫天飘舞着,在整个中通露天的山洞,若飞,若停,吸之若来,吹之若去。

紧接着,落下的花瓣由大变小,由厚变薄,洁白无瑕的花瓣如雪花一般晶莹透亮,就像一颗颗珍珠在阳光下闪耀。

程望着并蒂灵果的成熟度,没有犹豫,又连抽了满满几十管鲜血,滴到并蒂灵果树干上。

慢慢地,程双眸在视物时已带着重影,手脚开始发冷。

直到最后一管血,程只觉得眼前已是渐渐发黑,连松开止血带都解了许久,但想着谢迁还眼巴巴等着自己回去救命,当下,又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在即将抽满血时,程不仅浑身冰凉,且手脚也开始不可控的发抖,勉强捡起碗里的酒精棉团,轻微附着于针头那一侧,缓缓拔出在血管里的针头,立即用棉团按压出血点,将挽起的袖子放下,遮住花斑的肘内侧。

这时程不用照镜子,也知自己脸色有多苍白,头一阵阵发晕,还不时的抽痛,呼吸也变得急促。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越来越冷,从骨子里发出冷意。

但程没有片刻功夫的修整,更未曾顾得上自己的不适,连忙将最后这管血滴在灵树上。

霎时,高嵩的灵树灿然生辉,地上雪色的花瓣无风自起,形成一条雪色的轻烟薄云,在洞壁内缭绕、聚积、簇拥,旋转而上缠绕起十余丈高的树身。

数只喜鹊迎风而至,宛如云中的祥鸟,被灵气缭绕,至祥至瑞。

在程双眸中戴着重影的视线内,又给这一切添了一份朦胧之美,不禁赞叹一句,道“飞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话落,程从竹篓里取出绑着飞索的绳钩爪,抛了一次又一次,都未能找到着力点。

显然程高估了自己的本事,自己却伤上加伤。

与此同时,到达顶端的雪色花瓣,如瀑布从高洞阳光四射处倾泄下来,朦朦胧胧之间,仿佛身处时隐时现的云海之中,洞壁间也飘着如白纱般的云朵,花瓣汇聚而成的瀑布,旋转着高高飘起,宛如以云为阶,以月为地,缓缓形成实体。

程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不停思索着如何爬上像峭壁一样的巨树,猛地,瞧见云雾缭绕蜿蜒曲折,透过高洞间的树梢与层层绿叶,远远望见在几缕阳光斜射映照下,那如南瓜做的小灯笼在熠熠生辉。

立时,程顾不得腿脚发麻,急忙起身,借着绿苔间的云阶月地,一口气爬到顶端,在花瓣化作云雾的环绕处,迫不及待取下两颗如相爱的人挨在一起,宛若火灯玉露小红果子。

随着两颗并蒂灵果被程摘下,云阶月地迅速消散,碎成粒粒玉珠,向四方喷撒,如琼浆飞溅,白玉粉碎,在阳光照射下放出道道霓虹,宛若置身银河深处,绚丽非常。

还未曾来及下到云阶月地底部的程,匆忙间,险险抓住一根树杈。

忽然“咔嚓!”一声,纤弱的树杈迥然断裂,程跌跌撞撞地砸落在石壁突起的岩石上,身上青紫一片,伤口若隐若现。

程虽在毫无准备下,摔得既狠又急,但却将怀中的并蒂灵果护得好好的,丝毫没有损坏。

稍稍缓了一口气,程不经意一瞥,竟发现草丛中闪着墨绿色的光。好奇的爬了过去,捡起巴掌大如玉似的薄片,眸色一紧,暗道:这不是冠子巨蟒褪皮留下的鳞嘛?

虽不知有什么用,但本能的感觉这鳞不是俗物,程也顾不得什么,将并蒂灵果用细棉布裹好,揣在怀里,抹了一把额上溢出的虚汗,又捡起数枚鳞,当下便背上竹篓,扶着石壁出了巨蟒洞。

程冰凉的手,摸着怀中的并蒂灵果,心中是既激动,又惶恐,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急忙道“乌别吃了,狼母别晒太阳了,出发!”

东山孤峰兀立,三面环水,江流澎湃,山上树木繁茂、山壁陡峭。

为了在日落前赶去东山钟乳石洞,程选得近路,也是险路。先是从群山连亘处翻过陡峭险山,随后又淌过冰冷的溪水。

猛地,瞅见水中游动的鱼虾,程望了望日头,想着可以做谢迁最爱食的芙蓉鸡蛋羹,当下程便收起一身疲惫不堪。

下马后,寻个江流澎湃处,卷起裤腿儿站在水中两尺高的大石下,用布袋子兜住流下来的水,顷刻间,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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