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待李子龙回答,林淑清继续道“明太祖登基后,对蒲氏一族一而再的卖主求荣,怎是一个深恶痛绝,下圣旨令其蒲氏整族充军流放,为娼发奴!

就连后来大部分的蒲氏后人,也改了姓吴氏、边氏终极一生,蒲寿庚让子孙后代受尽了屈辱,隐姓埋名的苟活于世。

但就算这般,朝廷一旦发现有改了姓氏的蒲氏族人,便全部按照明太祖之圣命,令其永世为奴、为娼!”

话落,林淑清上前一步,紧紧盯着李子龙的双目,眉毛微挑,笑道“李天师说说,对于这般忘恩负义,彻头彻尾的卖国贼,当今圣人会不会也如明太祖,那般痛恨蒲氏一族?”

李子龙的目光猛然变得无比犀利,厉声道“程老夫人这是在威胁贫道?”

林淑清微微摇头,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道“李天师是何人啊,朝廷中人脉甚广,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敢胁迫李天师做不愿之事?”

顿了顿,继续道“但当年蒲家可是给荣毓莠陪嫁到程家的,荣毓莠对蒲鸠娘可不薄,且将蒲四娘、蒲五娘当成自家晚辈一般。

可后来呢?蒲鸠娘却为了本夫人的小恩小惠,决然离开荣毓莠,背叛有着收留之恩的荣家。”

李子龙欲要替蒲鸠娘狡辩,但张了张口,无奈道“鸠娘当年是被逼的,并非本意!”

林淑清双臂环抱,道“李天师觉得本夫人会养虎为患,重蹈荣毓莠覆辙?”

李子龙心里畏惧,嘴上却不愿承认自己被林淑清吓到,故作坚强道“程老夫人,可是留了什么后招?”

林淑清从袖兜里摸出几张泛黄的纸,指着老纸上的蒲氏一栏,得意道“本夫人哪里有劳什子后招,呵呵!只是当初蒲鸠娘三母女的卖身契,还留有副本罢了,未曾想到今日还能用得上。”

李子龙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如你所愿!贫道会对八坡村众村民下蛊毒,引谢迁、程现身来救,但这是你我契约中的最后一次!”

林淑清焕发出讳莫如深之韵,微笑的点点头。

八坡村,村口。

山风簌簌,村头的溪流时隐时现,不远处,山峰交叠,其色如黛,山腰间云雾缭绕,山梁上荆草摇曳,发出“唰唰!”的响声。

李子龙无力的扶着周侧的树身,沿着小路缓缓往村中走,心中仿佛压着块千斤重的大石。

不住的想,这是最后一次被林淑清胁迫,最后一次做违背祖训家门之事。

曾经他本以为自己一生无子无女,是上天的惩罚,毕竟哪个学道有成的人,不是五弊三缺的。

但不成想失散多年的蒲鸠娘,竟还替自己养了两个亲生女儿,虽不是儿子,但相逢的那一刻,他心中是说不出的欢喜,他也是有后的人了,他告诉自己要尽力弥补,之前亏欠两个女儿的父爱。

但如今他却是步步深陷,真后悔当年误信了林淑清,将程信的嫡妻荣毓莠残害,又赶走了程勤等人,令林淑清在程府做大做强。

可悔之晚矣,一整个村子啊,他如今要给整个村子的百姓投蛊毒!

罢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待时拼尽一身道法,使下遮天蔽日之术,再借些时运,带着妻女远走他乡。

想到这里,李子龙狠了狠心,将蛊瓮打开,口中法咒不停地往外涌。

陡然间,阴风骤起,飞沙走石间,还夹杂着渗人的怪声,时而像婴灵的啼哭,时而又像凶兽哀嚎之鸣。

悠悠荡荡的狼嚎鬼哭之声,仿若从四面八方传来,凄厉狞邪。

那股旋风在撞击中,分散为数百小股,大大小小的旋风鬼影憧憧,四处乱窜,满村满户飞转,一个接着一个,各自进入农户门缝里后,顷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千万条蛊虫趁着夜色,钻进熟睡着的村民身体里。

转眼间,被钻进蛊虫的各家各户,皆传来声嘶力竭的嚎叫、痛苦的悲鸣。

仅是听着,便可想而知被蛊虫入体后,被啃食五脏的村民,有多痛苦。

阴风飒飒,那凄厉的叫声,也越来越惨痛、悲鸣,仿佛就在李子龙的身旁、头顶。

他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随即,便寻个高处闭目打坐,尽量不去想这些村民,静待谢迁等人的现身。

东山钟乳石洞,溶溶月色,乌云初歇,悠悠江水,风起依稀,飞花飘摇,山峦、沟壑起起伏伏,皆被浓浓的夜色笼罩,周遭宁静非常。

放眼望去,烛火朦胧,朵朵的白莲,稠密的叶间菡萏绽放,满潭白莲美不胜收。

程手持香茗,莞尔间感叹道“迁表哥,儿还是不安,这焦灼的心,擂得像小鼓一样呐!”

叹了口气,继续道“唉,想想就头疼,要如何避星啊,听都没听过!”

谢迁瞅着程百无聊赖的小模样,只觉得有趣,笑道“其实大都这样,每逢到罗星值年,世间人也多少有些不顺。”

程伸出小肉手,摆了摆食指,道“什么意思,儿听不懂!”

谢迁想着之前从书里看到的文章,详细道“在夜幕还未降临之时,本命年的人要早早的躲进房间里,拉好窗帘,将满天繁星与月亮拒之窗外。

不仅是户外,就算是未挂窗帘的窗前,也是不能去的,因那里也会被凶星瞧见。避星要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一早上,金乌升起之时。”

程眨着水汪汪的杏眸,好奇道“那迁表哥这种避星是什么,咱们也不是本命年啊!”

谢迁抬手,轻弹一下程额头,道“星宿来临,分为顺星与躲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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