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的话一出,关三娘和鹿云都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这时候,也不知道裴姝是从哪儿摸来的那幅画,她手一抖,卷起来的画像就展开了,她问关三娘:“光是看背影,你就觉得是你了?”

关三娘:“……”

裴姝:“世上有千千万万的女子,跟彦芝芝关系好的人,也并不止是你,她还有许多彦家的姐妹,王越都没说这是谁,你们凭什么帮他说?”

或许,所有人都误会了。

画中的背影,并不是特定的哪个女子,那不过是王越顺手画上去的而已。

那是的青年,或许只是想借那个机会告诉自己的心上人:世上女子千万,可能入我眼能被我放在心尖上的,只有你彦芝芝一人。

仅此而已。

关三娘愣住了,她没想到会有裴姝说的那种可能性。至今都令她无法忘怀的,是看到那幅画的惊艳之感,惊叹于王越对彦芝芝的用情至深,一笔一画,似乎都带着无限深情。

而这时,鹿云来说,王越所画的人,是彦芝芝和关三娘。

于是,她的心情便由羡慕变成了嫉妒,甚至怨恨。

被误导的并不只有关三娘。

裴姝和展昭看到那幅画时,也被鹿云的话误导。

展昭看向鹿云,沉声说道:“听说王越此人,从小聪颖,品性极好。我曾派人打听过他生前之事,从未听说过他因为表妹关三娘的容貌而嫌弃他,他对每个表妹,都是一样的。一个人为人若是能被周围之人称赞,大概不会做出这样的伤人之事。”

关三娘听了这些话,不由得退后了两步,她连连摇头,“怎么可能?难道只是我误会了吗?”

鹿云此时已经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情,她听了展昭的话,笑道:“王越确实从未说过画中之人是关三娘。他作画之时,之所以会增添一个女子的背影,不过也是因为彦芝芝说,扑蝶虽然好玩,可若是只有她一人在那春色盎然的景致之中,未免过于孤单,因此他才会多画上一个女子的背影。”

那时正值春天,彦芝芝偶感风寒,被家人禁足养病。

王越为了帮彦芝芝解闷,便为她画了一幅扑蝶图讨她欢心。那时的天之骄女看到未来夫婿送来的画像,抿着嘴笑,心中明明十分甜蜜却要口是心非地说道:“如此美景,只有我一人,为何不找人与我作伴?”

王越一听,回去之后又添上了一个背影。

彦芝芝问为何这个女子只有背影?

王越笑着与彦芝芝说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剩余的,长相如何品性如何与我皆无关系。但因你想要一个人与你作伴,我便画了个背影上去。”

一番话,既表明了心迹又能讨未婚妻的欢心。

彦芝芝闻言,笑颜如花。

那时的鹿云正端着一杯茶上来,看到年轻的男女两情相悦,心中不觉欣慰,反而涌起了一副不可名状的愤怒。

为何所有的一切都是彦芝芝的?为何王越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彦芝芝一个人?

她想起了那天的道士,又想起了同样求而不得的关三娘。

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关三娘得知事情的始末,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好像从未像此刻这样笑过,笑声凄厉,甚至笑出了眼泪。

她蓦地朝鹿云出手,“鹿云,你害我至此田地,还让我误以为表兄嫌弃我的相貌而对他痛下杀手,我杀了你!”

然而她尚未凑近鹿云,就已经被裴姝的驱魔棒打了回去。

关三娘眼睛发红,她对裴姝有几分忌惮,虽然张牙舞爪,却并不敢上前,“驱魔人,你让开!”

裴姝手中的驱魔棒晃了晃,说道:“鹿云是彦芝芝尸首剥皮案的主谋之一,要是让你在我的眼皮底下伤了她,包大人会找我算账的哦。”

虽然这一切听起来十分戏剧,又十分荒诞。

如果她是关三娘,被个小婢女耍得团团转还动手杀了自己曾经仰慕之人,她肯定要让鹿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她毕竟不是关三娘,她也不能让关三娘砸了驱魔龙族的招牌。

鹿云被裴姝和展昭挡在身后,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话,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展昭拦住了。

鹿云的状态已经将近疯癫,“她说什么?她对王越王越难道不是为了彦芝芝殉情的吗?!”

展昭拦着她,用十分冷静的声调说道:“大概不是,按方才关三娘所言,王越并不是自尽,而是被她所杀。”

鹿云闻言,像是所有的精神气都瞬间被抽光了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手段用尽,到最后,竟然连心爱之人,都是被她的计谋害死的?

关三娘对着裴姝怒目横向,却无可奈何,忽然,她虚进了一招,转身拔腿就想开溜。

才飞身出去,裴姝已经堵在了门前,少女脸上笑意盈盈,跟关三娘说道:“此事已经水落石出,若是再有什么问题,也该到包大人的公堂上解决。关三娘,跟我走。”

关三娘闻言,怔怔地看向裴姝。

这么多年,她双手早已沾满了血腥。不论是活路还是死路,似乎都由不得她选择。她不想在地狱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想在地狱当苦役。

关三娘后退了两步,连连摇头。

“三娘!”

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头,有些恍惚地看向那个男人:“生哥?”

竟然是王生来找她。

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原来她和鹿云的动静太大,加上又有裴姝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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