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截听见酒保说:“平日里难得见有外地人来,今日一来还是两拨……”不由的拿眼往那两人看去,那酒保后面说什么他却没有听到。心中思量道:“有一拨外地人自然是我们,另一拨应该是他们。这里平日里难得有外地人来,那这两人会不会和孟家兄弟被杀有关呢?……”那两人似乎也听到了酒保的话了,向史温几人打量了几眼,接着又自顾饮酒去了。显得目空一切,旁若无人。史温显然也是听到了酒保的话,也不住的拿眼往那两人打量,史温是何等目光,一看之下,便知那两人都身负上乘武功,绝非寻常人物。尤其那老者说话中气充沛。双目精光内敛,显然武学修为精湛,不在自己之下。那中年人静如渊岳,也自有一股从容的气度。

那两人正是“万里飞鸿”和司弟伽师徒。他们两人在山野击毙孟氏兄弟后,随即下山,因走岔了路,迷了道,瞎折腾了一番,所以这时才寻到这座小镇来。小镇只有这一家客栈,所以才和史温他们狭路相逢。史温打量了几眼“万里飞鸿”和司弟伽后一时猜不透来他们的来历。低声向常幸任等人询问道:“你们这几日可曾看见过刚进来的那一老一少?”众人茫然摇头,显然也是不知。史温又问道:“我看那两人身负绝技,不可随意招惹。暗中留心一下,说不定和孟氏兄弟被害有关。”常幸任,独孤截等人都点头以应。不由的多看“万里飞鸿”两人几眼。

“万里飞鸿”是黑道上的成名人物,眼光何等毒辣,这时已瞧出史温几人不住的打量自己师徒两人,低首私语。只怕是对自己两人有所图谋,他唤过司弟伽在他耳边悄声道:“只怕是要遇到同道中人了,嘿嘿……黑吃黑,只怕他们还不知道我是这行的老前辈吧!”司弟伽闻言把目光投向史温几人,恰好史温几人也向这边瞧来。几人目光在空中相遇,一触即分。史温见对方发觉,斟满一杯酒,遥遥举起朗声道:“相逢不易,两位何不过来共饮一杯?”“万里飞鸿”闻言大笑,也斟满一杯酒,举起道:“既然兄台相邀,敢不从命。”说着饮尽杯中酒,和司弟伽两人踱步过来,史温叫店家又添了两副座头,几人坐定,又上酒开宴。双方各寒暄了几句,说了好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后,史温问道:“我见两位非寻常人物,今日到这荒野小镇,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倘若能用的着鄙人,当尽一丝绵薄之力。”

“万里飞鸿”是老江湖,如何听不出史温这话是投石问路。哈哈一笑道:“兄台真的古道热肠,今人敬佩啊!”

史温谦道:“急人所难,乃我辈义所当为。先生谬赞了。”

“万里飞鸿”接着又道:“我与小侄到此,只是拜访昔年一位故人,也无要紧之事。不敢有劳。”他话音一转又道:“兄台爬山涉水到此,可是有要紧之事?”

史温道:“素闻九嶷山风光秀丽,又多古迹。吾久欲一游,可惜早年俗事缠身,未能如愿。这番来此,也是了却一庄心愿。带着几位子侄出门,也让他们多历练历练。”

“万里飞鸿”斟满两杯酒道:“兄台原是大雅之人,冲你这分雅兴,在下敬你一杯。”说着先干为敬,一口饮尽。史温疑心酒中有怪,仔细查看了一眼,并未发现毛病,心想不饮倒显的对人不敬。略一迟疑,也举杯饮尽。

“万里飞鸿”又是朗声大笑道:“兄台真是爽快人。”酒过三巡,食至宴欢,“万里飞鸿”心道:“这老儿狡猾的很,半晌试探不出来路,须得想个法子叫他显露本来面目。那时是黑是白,我一辩就知。”那边史温心中打定“逢人只说三分话”的主意,对“万里飞鸿”和司弟伽所说,亦真亦假,叫那两人费劲脑筋也猜测不透。“万里飞鸿”和司弟伽怕上巫祝门盗宝之事被破坏,也不愿吐露实言。净拣一些无关紧要的来说。突然史温语气一转道:“我看先生和贤侄都是气宇轩昂,定非寻常人物。我这几个子侄辈的孩子平日里颇喜舞枪弄棒,结交江湖朋友。何不让孩子们下场切磋切磋。”

“万里飞鸿”暗中一笑心道:“这人先沉不住气了。正合我意。”心下这么想,口上却道:“小侄只学过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恐不能和名家子弟相比。”说着连连摆手,示意不可。一旁的司弟伽听的心里窝火,心道:“师傅今日怎么尽长别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只是当下情形却不便插话,只拿眼瞟了几眼史温诸人。当下史温又拿话语来劝,“万里飞鸿”做状推辞再三。终于点了点头道:“那伽儿你就上前向各位世兄讨教几招吧!”

那旁常幸任腾身而起,走上前来,欲和司弟伽交手。史温道:“幸任退下,让截儿上前来和这位小兄弟切磋切磋。”常幸任显的极不情愿,叫声:“师傅。”史温不为所动,常幸任显的无可奈何,只得退下悄立一旁。史温教导弟子,深谙因材施教之道。他知常幸任性格火爆,好冲动意气用事。怕他和那司弟伽一交手之后,不能自已,无端惹出事来。再者他也有意挫一搓这个年轻人的锐气,叫他以后遇事冷静,这样将来才能执掌云襄阁门户。史温令独孤截下场较技,一来是因独孤截于武学一道,极具天分。二来这位弟子沉默寡言,大有自己的样子,料来也不会无端生事。他这番良苦用心,常幸任和独孤截两人多半是不知,史温也只得盼他们日后能够慢慢理解,懂的自己的一番苦教之心,他又把独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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