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打了啊。”季晓敏说的理所当然，刚才给他打电话，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看看他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在这之前，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
季晓敏为难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她，是自己和冥罗刹悄悄地过来的吧。沉默是最好的办法，意识到这一点，季晓敏默默地低下头去，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
见她如此，蔡静武有点无奈，但仔细想想，马上就反应过来她在担心什么。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说道：“老霍也是我的朋友，他现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我也很担心；可不管怎么样，发现了犯罪分子，你都应该立刻向我们汇报。今天幸亏是王月坤身受重伤、危在旦夕，不可能把你怎么样；要是他好好的，突然发难，对你……我看你怎么办。”说着，瞟了她一眼，似乎是恨铁不成钢。
老霍？听到此话，季晓敏第一反应就是，他理解错了。不过仔细想想，他这样的解释，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不得不承认，自己硬着头皮来找这个人，确实是为了霍长秋。
既然他这么说，自己也没必要否认。总比自己把实话说出来，被人当成怪物强。季晓敏这样想着，故意皱起眉头，满脸委屈之色：“我也不是故意的，也是着急嘛，老霍躺在医院里，这么多天了，一点起色也没有，你让我怎么办？那个人给我发了短信，我一看，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蔡静武不知该说什么，抬眼望了望她，无奈地叹着气，复又低下头去。
看来他是相信自己了。从他的脸色上，季晓敏看得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话还没说完，故意撅起了嘴巴，赌气一般地说道：“反正我来的时候，他人已经死了；就算是你们，恐怕也救不了他。”
“你……”在蔡静武看来，季晓敏说出此话，有点强词夺理的味道。想要反驳，可当他回头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时，又无奈地闭上嘴巴。抬起眼看着季晓敏，求证般地问道，“你来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就是现在这样啊。”季晓敏理所当然地说道。见她微微蹙眉，好像是表示怀疑。
故意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反问道：“事到如今，我骗你干什么，有那个必要吗？反正我来到这里，尸体已经冷透了。如果不是查看了一下他的手机，我还以为给我发短信的是……鬼。”说到此处，故意压低声音，凑到她的耳边，故作神秘。
听到这样的语气，纵然是个男人，蔡静武也是一身冷汗。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向后退了几步，拍了拍衣服，埋怨道：“你干什么呀，神神叨叨的。”
见他紧张的样子，季晓敏忍不住笑了，可能是没想到，堂堂的刑侦大队长居然也害怕。本来是强忍着，后来忍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笑声引来所有人抬起头看向自己。接触到这些人的目光，季晓敏有点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面带歉意地点点头。
听到笑声，抬头看着季晓敏，蔡静武意识到她在开玩笑。看样子，季晓敏已经恢复过来了。想到此，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板起脸来，训斥地说道：“笑什么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情笑。”
说完以后，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理她。走到一边，严肃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法医站起身来，点点头回答地说道：“死者表情狰狞，看得出，临走的时候非常痛苦，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他身受重伤，疼痛难忍，所以才会变成这样。”法医说到此，抬头看着蔡静武，等待着他的意见。
蔡静武想了想，点点头，对于他说的话，表示赞同：“应该是这样，毕竟是中了枪，情况非常严重，可以坚持走到这个地方，已经是不容易了；只不过……”说到关键处，蔡静武戛然而止，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王月坤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应该是走得越远越好。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难道说这个地方对他而言有什么秘密？
环视四周，希望发现蛛丝马迹。打起手电筒，四处照照，想看看清楚；可是照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最后手电筒的灯光落在了季晓敏身上。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本来想问问，看到她的目光，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蔡静武在心里很是矛盾。
强烈的灯光刺得她眼睛不舒服，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挡着眼睛。看到蔡静武站在那里，看着自己，面露为难之色，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季晓敏考虑了一下，勉强地笑了笑：“你们继续忙，我就不打扰了，出去透透气。”说出这句话，看看蔡静武，并没什么异样。季晓敏就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出去了。
“我去看看。”似乎是不甘心，有些事，蔡静武还是想问问清楚，嘱咐了一下同事，然后就急匆匆地跟了过去。
下来的时候，季晓敏低着头，看着脚下，不敢四处乱看，她怕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脚步声响起，她知道是蔡静武。虽然不是冥罗刹，起码她知道，在这个地方，不是自己一个人。没有回头，故作不知，径自往前走去。
因为警察的到来，此刻，无人的实验楼里亮起了灯光，看起来没那么恐怖了。身处其中，季晓敏也放心了不少，只是不知道冥罗刹现在怎么样了，那面镜子……
该死，怎么又想起他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季晓敏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