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柴房一阵鸡飞狗跳。
木香学过武,沈秋檀力气也不小,但王氏带来的不是寻常仆妇,而是十来个彪形大汉,个个都是练家子。
没过多久,倔强的沈秋檀被武力镇压了,王氏冷着脸走了,临走时还说了一句话:“二伯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沈秋檀气的一拳锤在木柱子上,木香低沉的道:“都是奴婢没用。”
沈秋檀压下怒火,她不是气别人,而是气自己无用。
她迫切的渴望扭转如今的态势,她要更有话语权,她要有更多的力量。
…………
回到慧语堂的王氏也是一脸疲倦,儿子还那么小,丈夫又不知在哪里作乐,婆婆一心向着四房,虽然把管家的权力给了自己,图的只是自己能在前面冲锋陷阵。
夜深了,沈晏海终于回来了,见到一直没睡的王氏,不免问道:“一脸败兴样子,出了什么事?”
呵,这就是自己的丈夫!
王氏努力的忘记他的前半句话,只听后半句,她简短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然后问丈夫:“老爷可有良策?”
“什么良策?把背后的人揪出来,或打或杀,至于九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还处置不了她?”
若是真有那么容易倒是好了。婆婆要借着自己的手除了三房姐弟,公公却是护着,这管家大权看着光鲜,其实烫手的很,她夹在中间难做人还罢了,她只担心一个不小心还要自己去堵窟窿。
见她还是一脸愁容,沈晏海不耐烦的道:“不过些内宅小事,你总不至于连这事都要靠着爷们儿。”说完,又换了家常语气:“我记得老三媳妇的嫁妆里面,有一副前朝米帝师的画,如今你管了家,得空儿记得给我寻来。”
王氏心里越来越凉,嘴角眉梢的讽刺便不小心泄了出来,难怪这个男人钻研了大半辈子,还是这样的一事无成。
贪心不足,气性却不小,眼高手低,觉得什么都容易,外面不管如何,进了家门,除了他爹娘,便是他最大。架子做的十足,派头端着不放,但实际上,不过只是个绣花枕头。
见王氏不说话,沈晏海变了脸:“怎么不说话?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吧?还是说害死长桢的事真的是你做的?”
“你……”
王氏之前被少被沈秋檀气,现在又被自己的丈夫气,此时闻言,指着沈晏还说不出话来,怒火与委屈纠结,眼皮一番,就晕了过去。
二房又是一通人仰马翻。
动静闹得很大,很快阖府上下都知道了二夫人晕倒的事情,沈秋檀冷眼旁观。
这件事就算不是王氏做的,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第二日,红豆打听消息回来:
良姜被打了板子,便被发落到了庄子里去,说是送出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在,但后面能不能活着,能活多久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沈秋檀连找老侯爷要说法的心都收了,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想要的公道,沈家没有。
…………
三日后,果然如孙太医所言,小长桢的烧完全退了下去,人看着还有些蔫,也瘦了一小圈,但看上去并没有烧坏脑子。
沈秋檀便搬回了沉香居,恢复了常规的作息。
林夫子见沈秋檀更加刻苦,心中微讶,笑着道:“九姑娘愈发稳重了。”
沈秋檀点点头,做出一副很赞同的样子。
“咳……”林夫子一噎:“这个时候,你该适时的表达出你的谦虚。”
“我为什么要谦虚?”沈秋檀笔都没放下:“难不成我会不信任林夫子,认为林夫子说了假话?”
沈秋檀自问和这位夫子没有过深的感情,自从自己去齐王府门口将孙太医请来后,京城中又传自己蛮横霸道,半路拦截太医的事迹,当然也有人赞一句为了弟弟,赤子之心难得,但终究是少数。
赏春宴自己表现尚可,林夫子免费给自己开小灶还说的过去,现在自己名声都乌云罩顶了,她竟然又给自己加了半个时辰,难道是被自己刻苦的学习态度给感动了?
怎么可能?
无事献殷情,沈秋檀才不相信林夫子会这般赤城,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出林夫子越来越多的打听和试探。开始无过于自己和长桢,这还可以理解,但后来,竟然渐渐的打听起自己爹爹来了。
沈秋檀当时就警惕了起来,这位不知谁派来的探子,终于露出了尾巴。
可他们急,自己才不急,除非真有人把自己杀了,要不然自己就好好活着,好好用这些延时课学东西。至于他们要找的那样东西,自己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不想扯上关系。
林夫子没想到向来乖巧的沈秋檀会这般针锋相对,想通之后,又暗怪自己太着急了。
可不急不行啊,上面的人耐心有限。
她看了奋笔疾书的沈秋檀一眼,匆匆告辞。
她要告诉上头,她没办法和这个小丫头套近乎了,恐怕还得另想他法。
…………
赵王下了朝,除了厚重的朝服,又被侍女们伺候着脱了靴,便慢悠悠的漱了漱口。
见太监垂首侍立在一旁,便将手里的拂尘一甩,示意侍女们退下。
“齐王和鲁王近来有什么动静?”
那太监忙道:“鲁王天天打马游街,带着几个纨绔满京城跑,兴致起来了,还会出城打猎。”
“至于齐王,倒是没什么动静,似乎就懒洋洋的晒太阳,哦,对了,前些日子还染了场风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