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芒夏顿时拍案而起,倒是谢如芙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喝了起来,急的芒夏推她,“小姐,那里可都是你的心血啊!”

“那里不是我的心血,是靳师傅他们的心血,我不过是出了点银子而已,再说那些银子也早已赚了回来。”

这下,连谷雨也帮着芒夏说话了:“且不论小姐在里面功劳多少,这草漾田居可是小姐的产业啊。”

“谷雨,你忘了,父母在,不置产吗?”

正是因为有“父母在,不置产,不别居”这项法令,因,采沁斋以及草漾田居在官府的契书上的东家还是谢如芙的舅舅苏明成名下。

见自己两个丫鬟都是一脸愤愤不平,谢如芙心头一暖,出言安慰道:“我让靳师傅培育稻种,也不是为了名利,就好似你们,若非当初家中歉收,也不会卖了你们到谢府上来为奴为婢的。”

“小姐,能到你身边伺候,芒夏不觉得委屈,若不是小姐,芒夏恐怕,恐怕……”

谷雨也道:“小姐,您可是忘了,初到如意居的时候,一场风寒就险些要了我的命,若是没有到了小姐身边……”

彼时谢如芙手头还没有这么宽裕,苏明成又远在江南,远水解不了近渴,她连当了三支钗子,才凑够钱请到大夫为谷雨诊治开药,是以,生意好转,谷雨投下去的银子拿了分红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当铺赎回那三支钗,只可惜晚了一步,只拿回了一支。

“福兮祸所伏,有些时候好事也难免会演变成坏事,让长利去通知靳师傅他们一声,谢家有什么吩咐,只要是没有妨碍的,都尽量配合着点。”

谷雨和芒夏虽然应下,却皆是一脸懵懂地看着谢如芙,不明白她的脸色为何隐隐透出一丝沉重。

到了晚间,谢徽陶破天荒地亲自到了如意居,苏慕晴过世后,他已甚少踏足这个地方,如今又见到这些发妻在世时用过的一些器物,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就有些难以出口。纵然他并不十分喜欢这个出身商家的妻子,但不得不说,苏慕晴是个贤惠的妻子。

“阿芙……”谢徽陶艰难地开了个头,却不知要如何说下去了。

谢如芙好整以暇地替谢徽陶奉上他往日里最喜欢的六安瓜片。

茶香袅袅,谢如芙的脸隐在水雾后面,谢徽陶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女儿来。

“父亲来是想说皇上要驾临草漾田居的事吧?”

见谢徽陶点了点头,谢如芙便抿了一口茶道:“但是皇上要召见的是姐姐,而并不是我。”

谢徽陶颇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道:“是。阿芙,此事你的确受委屈了……”

“我与姐姐都是谢家女儿,算不得委屈。”

谢徽陶本以为要费尽唇舌才能劝谢如芙不要与谢如珠争抢这个机会,没想到她居然轻轻巧巧地答应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好。

“如果谢家因此而获益,更上一层楼的话,父亲可否应允我一件事?”

谢徽陶楞了一下,“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事情我还未想到,不知父亲能否答应?”

谢徽陶斟酌再三,回忆了一番谢如芙从小到大可有什么出格之事,与皇上亲见谢如珠之事衡量了之后,终于还是选择点头答应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父亲放心,自明日起,女儿便闭门谢客。”

皇上亲至,谢徽陶还有许多事要准备,既然得了谢如芙的承诺,他放下这桩心事便回去了。

“小姐,你当真要放弃这次机会吗?”芒夏还是不死心。

谢如芙看着锦华居的方向,笑道:“他毕竟是我的父亲,谢家养育我多年,若是真能因此事而受益,权当我还了谢家这笔账吧。”

芒夏自然听不出谢如芙语中未尽之意,只有谷雨忧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本朝民风开放又如何,她家小姐一介未婚女子,真要是自立门户了,恐怕以后面对就是无尽的流言蜚语了。

接下来的这几日,如意居果如谢如芙所言,连只苍蝇也未曾飞出去过,草漾田居那里,靳师傅他们虽不解,却也答应不戳穿谢如珠一事。

到了皇上亲临前一日,谢如芙更是传出得了重病,不能面圣的消息。

见识过谢如芙本事的纪出云自然是不信的。纪家是个大族,虽然本支从未出过腌臜事儿,但是旁支那里纪出云也是听过不少的。

“所以,你觉得阿芙会不会真的……”

走投无路之下,纪出云只能上靖王府找宗珩商量这事儿。

“你放心吧,你那朋友聪明的很,此事,说不定是她自己先抽身而退的。”

宗珩却是风淡云轻,一点也不着急。气得纪出云拂袖而去:“那碗豆腐真是白给你吃了!”

待纪出云走了以后,宗珩招来了暗卫吩咐道:“去谢家看看二小姐是否真的病重。”

暗卫首领芮廉曹道:“皇上这几日就要去谢府了,恐怕早已有大内侍卫盯着谢府,若是撞在一处,怕是不妙。”

不知为何,宗珩只要想到谢如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就觉得心烦意乱,“就让轻功最好的十一去吧,看一眼就回来,不要露了行迹。”末了,又叮嘱道:“此事不许告诉父王,不许告诉纪伯伯,一个字都不许漏出去!”

被戳中心事的芮廉曹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转身就把他的小主子卖得一干二净。

越老越小的靖王恶从胆边起,他这个儿子自小聪明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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