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夜莺回来了。”红衣在外面小声道。
裴凌栖眸色深了深,未置一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夜莺方从永夜国赶回,调查出最详尽的关于永夜女子服饰习惯的信息,裴凌栖看着他呈上的一沓白纸,迟迟没有应声。
屋中寂静无声,男人摩挲着袖口,终是下定决心:“算了,将它们销毁。”
不明白他辛辛苦苦搜集到的情报王爷怎么又不看了,夜莺很委屈,这趟算是白跑。
当他拿着纸退下,裴凌栖忽地叫住他,“罢,不用销毁,你先收好,本王暂时不想看到它的内容。”
……
一觉醒来,嗓子眼涩涩得疼,房间里倒是很清凉。
盛晗袖小声咳嗽,红衣当即端着水进来,伺候得周全妥帖。
“姑娘,上次那宅子,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再做决定?”
想了半分钟,盛晗袖才记起她说的是哪回事,刚想拒绝,又怕引起怀疑,便道:“看看也行。”反正不买,她可不要在战王爷触手可及的地方买房。
红衣端着托盘,“好,奴婢这便去安排马车。对了姑娘,顺贤侯府的莫公子想见您。”
盛晗袖脑袋瓜还没彻底清醒过来,“谁?我认识吗?”说完就记起人家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她:“……”罪过罪过,她不是有意把人忘掉的。
红衣神情有些微古怪,“他的帖子上,写着想见帮助过他的算命老先生的徒弟。”正因为打的是这个名头,她不好代主子推拒。
哪有男子给已有了人家的女子下帖的?可他说的是于他有救命之恩的老先生的徒弟,不分男女,见一面也无可指摘。
盛晗袖打量的主意是,如果能吸引来人主动找她算命然后主动给她报酬,那再好不过,并未指望真会有人找来。
而今虽然人来了,却是“老相识”……她捋了捋头发,“说没说见我要干嘛?”
红衣唤来秋月,“他的帖子在这,姑娘您看下。”
原来莫凛度过“胭脂劫”后,便应当走出侯府,踏入仕途为光耀门楣。他就想再找老先生算一卦,谁知那老先生会无声无息地离开应天都城。
听闻老先生指点过盛姑娘几招,他打算请她给自己算算,若不方便就罢,他不介意。
盛晗袖自认为见他没问题,只怕小心眼的战王爷晓得了又生气,她可吃不消大佬再跟她闹了。
“王爷准我见莫公子吗?”
红衣脸上是了悟的笑意,“莫公子是在王爷上朝后来的,王爷暂且不知情,当这事主要与姑娘有关,您定便好。”
盛晗袖摇摇头,“想想还是不了,免得惹王爷不高兴。”
“可是姑娘,算霉运的事儿,是由您做主的啊,您自有主意,王爷从未反对过。若你不见将您当作那个‘老先生’徒弟的莫公子,王爷会想,您或许是特地避开,实则你本不想闭门不见,指不定也不快了,对不对?”
“……”别说,以大佬那谜一样的脑回路,真有这可能,
盛晗袖就很忧愁,“王爷似乎已经看莫公子不爽,我再私底下见他,岂不等同于火上浇油?”
“这简单。”红衣一副“我有好办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