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康宫唠嗑,总有种太后耳朵很长能尽数听见他们对话的错觉。
……
“娘娘,方才我瞧那盛晗袖好像招子是烟青色的。”嬷嬷一五一十地道。
陆将军当前,她是不能直勾勾地打量盛晗袖,便趁着呈锦盒时多看了两眼,实在那眸色太特殊。
“烟青色……”卫越若有所思地沉吟,“天底下那般相貌少有,永夜国皇室的女子一赛一的漂亮,当今小公主更因承袭了生父的眸子而与众不同……”
嬷嬷拢手而立,“娘娘,要不要让人去……”
“是去查一查为好。”卫越眸底暗芒涌动,“假若她当真来自永夜……”
永夜国的小公主竟沦落到他们梵羽的柳巷来了,他裴凌栖还敢让其在她面前暴露身份,有何盘算?
……
裴凌栖从御书房出来,得知盛晗袖被叫去寿康宫,但没留太久。
“王爷,陆将军正寸步不离地守着姑娘呢,您勿忧心。”方易追着疾步的男人道。
俊美的男人无法自控地阴沉了眉目,到底是怕她受惊,寿康宫那位是特地趁他被皇上牵绊时出的手。
等他赶去那座亭子,却只看见陆尽染站在亭外。
“她人怎样?”裴凌栖不自觉地声音沁凉。
“好着呢。”陆尽染神色揶揄,“太后只说了几句话便放她离开了。”
盛晗袖打开锦盒看过,里头也是镯子,但不是手镯,应该是戴在脚腕上的脚镯。
做工是真精细漂亮,难得的稀罕物,她问了红衣,“你说,如果我把它拿去当了……能换多少银子?”
红衣震惊,谨慎地环顾四周才道:“姑娘慎言,这可是太后赏赐的,即便您有这个想法,也不该在宫里就说出。”
那是指出了宫不仅能说也能做?盛晗袖眯着眼掩唇偷笑。
笑得红衣直纳闷,姑娘面无表情地缄默良久,怎么这时笑了?
“咳。”陆尽染出声提醒。
红衣见礼,“王爷,陆将军。”
盛晗袖也随之站起来,“王爷。”
乖顺是乖顺,却不似往日那边娇俏,也不冲上来抱他了。是顾忌在宫中才拘着?
裴凌栖默然地屏退侍从,陆尽染低声提醒了句,“时辰不早,他们快入席了。”
盛晗袖学着红衣看了看周遭,“太后要见我,让我抬起头给她看,我闭着眼说害怕,她也没强迫我。”
“你倒狡诈。”裴凌栖站到她面前揽住她。
“我那是聪慧。”盛晗袖扬起脸,下巴抵着他胸前,随着话音一动一动。
她仍未抱他,这一认知令男人眸下落了层薄薄的阴翳。
全然不知自己触发了大佬不悦的点,盛晗袖拉着他的宽袖轻晃了晃,“王爷,咱们该入席啦。”
裴凌栖心底的不愉扩散开,手上使了些力掐着她的脸蛋,“亲我。”
少女头皮一麻,一堆侍从站在亭外呢,纱帐几乎透明也不顶用,她软声求饶,“会有人看到的呀,回府再亲好不好?”
黑眸浅眯,男人缓缓俯下身,“你确定,要等到回去?”
延迟至回到王府,便不会是亲吻能解决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