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高兴月月红能这么说,在我得知自己是被谋杀的时候,报仇就是我第一,也是唯一的念头。但在地府的时候,阎王爷还有那些小罗罗们都劝我放下,说什么前程过往追究起来没有意义,我不可能改变什么,更不可能死而复生,既然如此,又何必执着于仇恨呢?

他们说的不无道理,但难道我就这么算了吗?那我心中的怨恨委屈,难道就只能我自己默默消化吗?我又不打算成佛,凭什么要我放下!

还是月月红说的好,既不能冤枉了别人,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我真高兴她能这么说,她是这人间唯一一个对我还有感知的人,她知道我的存在,还赞同我的方式,真好!

我由衷的感到一丝安慰。

回到沈家的这些日子,我发现他们一切如旧的生活着,我爹依然很忙,苏姨娘依然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我奶奶还是稳坐"太上老君"的宝座,还有我的梅姨,她永远都是那么多默默无闻。

梅姨是我娘的陪嫁丫鬟,后来被我爹收入房中,虽然没有给她姨太太的身份,但也差不多吧!

我从小就是由她带大的,她很疼爱我,而且她又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将所有的心力都花在了我身上。

但我现在才知道梅姨对我是如此看中,她几乎每天都会去祠堂里为我和我娘打扫牌位,点香祝祷。

她总是沉默的看着我和我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大概是在心里对我们倾诉思念吧!

梅姨从小就跟着我娘,二人既是主仆,也情同姐妹,更幸运的是,他们最后都嫁给了同一个男人,想必在这深宅大院里,她们两个人的相伴也给彼此带来了不少安慰吧。

我娘走到时候是梅姨一直守在旁边的,而我也在弥留之际看到过她的脸庞,可以想象,我和我娘的死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现在的她,看起来格外平静,相比以前的唯唯诺诺,现在的她待人接物好像淡定了很多,我不知道我走以后她除了心碎,还经历了什么。

真遗憾,不能为她养老送终了。

"墨白,你说你梅姨把你当亲儿子,为什么她不自己生个孩子呢?"月月红问我。

"我不知道,记得小时候,好像她怀过一个孩子,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流产了,后来就再没有怀过孕了。"

"是吗?那她这么疼你,你一定很依恋她吧。"

"也谈不上,虽然从小是她带的我,但因为有我娘在,所以我对我娘的依赖更多一点,后来我娘走了,我也大了,自然不可能还像小孩子那样黏着她。"

"可我看她到现在还守着你的牌位无法释怀,可见对你的心不比你娘差哪儿去,你真是没良心。"

"说来也怪,像梅姨这样温柔恭顺的好女人,我爹对她却总是冷冷淡淡,而像苏姨娘这么刁钻跋扈的,我爹又喜欢得跟宝似的,你说我爹是不是有毛病啊!"

"噗~有你这么说自己老爹的吗?各花入各眼,你喜欢温柔的,没准儿你爹就是喜欢火辣的呢!"

我和月月红难得像这样和谐的聊天,我坐在阴凉的窗台上,她坐在院子里樱花树下的秋千上。看着她自己用脚蹭着地摇来摇去,我真想过去推她一把,只是我做不到······

一只大手轻轻的放在月月红的背上,将她推得更高了,月月红回头一看,惊喜的说:"立辰哥,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没和沈伯伯出去吗?"

沈立辰平时很忙,家里家外很多事情都是他帮着我爹打理,早在我还在世的时候就是如此,现在他更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爷"了,所以事情格外的多。

"今天我爹去外面谈生意去了,家里也没什么事情,所以过来看看你。怎么样?回来这些日子,还习惯吗?"

"没什么不习惯的,这里一切如旧,就是比小时候冷清了些。"

"那想不想出去逛逛?"

"好啊!"月月红坏笑着瞟了我一眼。

"无聊,没事儿就逛街,我才不去呢!"我在一旁自说自话。

"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听说品红轩那个说书先生又出了新段子,真的好想去听啊!"

这话她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外面太阳那么大,我是真不能去,上次晒了太阳害我好久才恢复元气,所以我只能假装无动于衷。

月月红拿出一把又黑又大的雨伞,感叹的说:"哎呀,外面太阳可真大啊,晒得我受不了,还好上次皮特儿送我一把大黑伞,真是又遮阳又防雨,好用得很呢!"

"哦,皮特儿是我一个外国朋友。"月月红对沈立辰解释说。

看她撑起那把大黑伞,我不禁美美的笑了,这伞肯定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想不到这家伙还挺贴心的嘛!我美滋滋的站到伞下,跟着他们一起出门了。

"青衣啊,我看你的衣服都是些洋装,想不想再去买几身汉服?前面有家裁店是我们沈家自己开的,布料款式都是现在很时兴的,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以前一直以为沈立辰就是个木头,想不到还挺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平时会经常送月月红一些零食小玩意儿之类的,逛街也知道带她去女孩儿喜欢的地方,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前竟被他那副假正经的面孔给骗了。

来到裁缝店,月月红尽挑些艳俗的大红大绿,我鄙视的说:"大姐,你能不能选些素雅一点的,你个千金大小姐品味能不能不要那么俗气?"

月月红只好恋恋不舍的放下,满含嫌弃的拿起一块白蓝相间的布料,用眼神询问我。

"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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