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山麓,一望无际的荒地之中,有两人正在进行滔天大战。
草木腾空,飞沙走石。
幸好无人见证,否则,岂不吓杀旁观者。
毕竟,在普通人眼里,这些并非人力可及,往往归结为妖。
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老道,拳出撼山,掌到碎石,威猛刚劲,似猛虎,如雄狮。
一位身材干巴的老儒士,拳如流水,掌似行云,轻盈灵巧,似灵猴,如脱兔。
这两人正是道圣和儒圣。
他们总是宅在屋里,导致身心不畅,于是来此切磋,以期活动筋骨。
道圣身大力不亏,以刚猛著称,犹如暴怒的金刚,大开大合。
儒圣体态轻盈,以灵巧见长,好似风中落叶,以柔克刚。
几百米外,深草丛中,站着一人,眉似长剑斜入鬓,目若朗星蕴华光。鼻如玉柱通天地,面如冠玉颜无双。
此人正是杨振。
之前,他夺路而逃,但却并未走远,一直在暗中窥视这两个老家伙。见他们两人悄悄离开,便知有好戏看,于是暗中盯梢。
以道圣和儒圣的感知力,岂能发现不了杨振的小动作,只不过是没有道破罢了。毕竟这是他们的弟子,而他们两人之间的对战,对于杨振而言,那是做好的教导。
能够让杨振武功造诣更进一步,他们自然喜闻乐见,而且不遗余力。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一套,在他们这里根本不适用。相反,他们更愿意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
此时,与其说道圣和儒圣在切磋,还不如说在刻意教导杨振,拓展杨振的眼界。毕竟像他们这般存在,对招式见解以及运用都堪称绝世无双。
习武之人若能见到一招半式,足以受用终生。而今,杨振通观全局,自然获益匪浅。
对于这一点,杨振岂能不明白,感恩之余,更加用心。以前的诸多不解之处,顿时醍醐灌顶,武功造诣自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道圣和儒圣战意正酣,但远在京城的佛圣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
佛圣手中拿着风鹰送来的字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好生为难。
这字条上写着四句话:侯府遭血洗,杨振又被陷。本当同人为,帝京且传遍。
这四字短诗,言简意赅。精明如佛圣,又岂能看不明白这其中玄妙。
正因为如此,他才进退维谷。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何况他乃佛圣,天下佛门宗帅,又岂能……
又岂能无中生有,构陷他人。
“阿弥陀佛!老三啊,老三,你可是给老衲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啊!”佛圣口诵佛号,陷入天人交战。
齐平山麓荒原中,道圣和儒圣还在僵持。不过,两人鼻哇鬓角都见了汗,基本上都已即将力竭。
“啊……嚏!”
陡然,儒圣打了喷嚏。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瞬息之间。
道圣见状,闪身来到儒圣身后,猛然飞起一脚,正踹在儒圣的屁股上。儒圣蹬蹬向前抢出几步,若非用双手及时撑住了地面,必定摔个跟头。
“哈哈哈哈……”道圣仰天大笑,手指着儒圣大叫道:“老三,你不行了吧。跟老道切磋,你还差了点。”
儒圣恨得牙痒痒,却也奈何不得。固然,刚刚道圣有些胜之不武,但终究是胜了。要不是这个喷嚏,自己又岂会落败。必定是那老和尚叨念自己,也不分个时候。
儒圣心里兀自埋怨,也不好好想想,佛圣远在京城,又岂能了解这里的情况。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杨振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儒圣什么耳力,纵使杨振声若蚊音,他也听得一清二楚,这不成心埋汰人嘛。他猛然看向杨振,佯怒道:
“小子,皮又痒了是不?”
“皮痒又如何?”
杨振剑眉一挑,丝毫不惧。现在儒圣筋疲力尽,根本就抓不住他,那还何惧之有。
儒圣闻言脸色一僵,“小子,还反了你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教,敬老爱幼?”说完,站起身来直奔杨振。
杨振不为所动,直到儒圣离他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猛然闪身错步,从儒圣左侧窜了过去。
儒圣抓了个空,一甩袖子站在了原地,既然抓不住,又何必再费劲。
虎落平原被犬欺。
他瞪着杨振,咬牙切齿的说道:“容你现在跳得欢,小心日后来清单。小子,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杨振脸色一滞,若是这老家伙日后报复自己,焉有好日子过。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今日事,今日毕。若是秋后算账,岂非小肚鸡肠,非君子所为。要不……咱师徒今日比比,你们两个可以一起上。”
儒圣撇了撇嘴,他知道现在奈何不得这小子,因此没有说话。但道圣却恼了,瞪着一双牛眼,怒喝道:
“小兔崽子,莫要欺人太甚!老道若不是经过一番大战,岂能容你在此撒野。待老道调息片刻,再来与你比个高低。”
此言一出,甭说杨振,就是儒圣也感觉颇为诧异,这老道居然转性了。若是以前,必定会暴起,然而现在却是这般说辞,倒是出人意表。
“时间宝贵,过期不候。”杨振岂会着道圣的道,若是容他调息片刻,恢复了精力,三个自己都未必敌得过他。
“并非老道不从,而是你小子不愿。既然如此,还纠缠个什么劲。老三,我们走。”说完,一把抓起儒圣的领子,拉着边走。
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