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提醒我这些？”齐颜盯着洛十二。
“不为什么，就是想提醒你。”洛十二说，“你听也好，不听也好。”
齐颜抿着嘴，打量着洛十二。
对面的洛姨娘淡然自若，端起白开水，不紧不慢地喝。
“多谢。”齐颜缓缓地说。
洛十二的动作微微一滞，说：“没关系。”
“你还有事吗？”齐颜又问。
洛十二摇摇头。
齐颜站起身：“那我告辞了。”
“慢走，不送。”
…………
…………
齐颜从兰华院离开之后，没有往朝夕院去，她转身回了凌春院。
“少夫人，你回来了？”满月脚步匆匆地迎上去，急巴巴说道，“刚才聪明把公子喊走了，好像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
齐颜低头走着。
“少夫人？”
“啊？”齐颜回了神：“怎么了？”
“我刚说的话，您听见了吗？”
齐颜吁了口气，说道：“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你刚说什么了？”
满月正色，说道：“我是说，刚才聪明将公子喊走了，看样子，好像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公子说，他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这样啊。”齐颜并不怎么关心，“那只做我一个人的饭就好了。”
“呃……”小满月嘴角僵了僵，小丫鬟想说什么，卡住了。
“还有事吗？”齐颜又问。
“没，没事了……”
“那我进屋了。”齐颜走到门口，又忽然顿住脚步，“满月啊。”
“我在！”满月双眼放光，“您是想问公子的事情吗？我现在就出去给您打听！”
“我不是问他的事。”齐颜说，“你去帮我拿个新算盘来。”
“啊？哦……”
…………
…………
齐颜吃过晚饭，就扎在了账簿中，一个算盘不够用，她面前摆了三个算盘，齐颜手指行云流水，算盘打得“啪啪响”
满月将桌上的烛火挑亮了些，让齐颜看的更清楚些。
“困了，就去睡。”齐颜头也没抬。
“我不困。”满月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
齐颜暂时停下拨算盘，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满月：“我这里不用伺候的，去睡觉吧。”
说着，揉了揉酸自己胀僵硬的手指，她已经连续拨弄了两个时辰的算盘，中间没有停歇。
“少夫人，你等等啊！”满月说着，小跑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取来一的四四方方的镂空黑木盒。
“这是什么？”齐颜揉着手指问。
“是公子特意给您带回来的。”满月说着，打开了那黑木盒，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个白玉圆钵，那白玉圆钵精巧细致，上面雕着暗纹，放在手心里，乍一看跟胭脂盒似的。
满月慢慢打开圆钵，顿时，一股子清凉的，幽淡的香味飘了出来。
“这叫纤素膏，是番邦的朝贡给当今皇上的！”满月道，“公子特意为您带回来了，他说了，您要是拨算盘拨得手累了，就涂一些，对手指特别好，”
齐颜扫了一眼，说：“既然是进贡给皇上，怎么到了谢傅奕手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满月说，“但是，这是公子带回来的，就一定是真的。”
齐颜闻言，不由小摇头笑了笑。满月有一句倒是说对了，凡是谢傅奕带回来的东西，没有假的。
“少夫人，我给您涂抹一些？”满月说。
齐颜摇摇头：“不用。”
“哎？”满月不解，“为什么？”
齐颜想说，我不想用谢傅奕的东西，但是仔细一想，她现在吃穿都是谢傅奕的吧？
“少夫人？”
齐颜：“这么好的东西留着吧。”
“可是，公子就是让您用的呀。”
齐颜继续摇头：“我没有那么娇气，揉揉就好了。”
说着，甩甩了双手手，又恢复了活力，充满了力量。
“你下去吧。”齐颜再次在埋首在账簿之中。
满月离开的时候，齐颜都没有注意道，等她从账簿中抬起头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
齐颜稍稍动了动身体，从指尖儿道脚趾头，特别是双臂跟肩膀……没有一处不酸麻，浑身僵硬酸胀得不像是自己的。
一时间，齐颜没办法顺利站起来，她坐在椅子上，试着缓缓地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次能在站起身。
齐颜揉了揉头昏脑胀的鬓角，扫了了一眼面的天色。
窗棂处将亮未亮，昏暗暧昧。
齐颜收拾好了桌上的账本，身体每一处毛孔都叫嚣着要休息，齐颜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往内室走。
“吱呀……”这时候，门被小心翼翼推开。
齐颜停下，转头看去，只见谢傅奕走了进来。
谢傅奕看到齐颜，也微微愣住。
他一夜未归，此时脸色带着若有似无的疲倦，身后朝阳将至未至，夜晚残留的暗色胶着粘腻，还没彻底离去。
谢傅奕就披着黎明的微光杂糅着阑珊的暗色，站在门口。
“你……”
“你……”
两人竟然异口同声。
齐颜皱了皱眉：“有事？”
谢傅奕走进屋中，关好房门，他看到齐颜收拾好的账簿：“一夜没睡？”声音透着些迷离似的嘶哑，典型的一夜未眠。
齐颜揉着越来越疼的脑袋：“你不也是？”
“我们不一样，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怎么不一样了。”齐颜说，“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