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几近解体的身躯,小枫缓慢走进相约练习的礼堂,疲累的他连吃饭都没力气,一下课,他走到学生餐厅买了几片白吐司和牛奶,就想快点找地方休息,怀疑自己腰腹下根本已经脱离大脑控制的他,扶着椅把像个老叟在礼堂中找了一个光线较暗的地方座位,慢慢移动过去。
一早到现在有过无数次”如坐针毡”的经验,这会儿他可是学乖了,不敢一屁股坐下,而是缓慢地沾到椅子上去,他第n次确定下次他绝对听奶奶的,再也不听布布的建议,更不要被大sè_láng给骗去,害他现在坐着刺痛,站着又腰酸腿软。
他实在无法理解出差在外的布布不是该忙的焦头烂额吗?就算没有满满的工作,那也该是满满的会议,可为何从不见布布哪次回来看起来像累瘫了的样子,工作五六天回来更是精神抖擞,反而生龙活虎的把他这个在家养尊处优的人折腾惨,体力夸张的好不说,折腾他的花.招也跟着大跃.进,他早想好的应对办法一次也没用上,最后心痒至极时都是他羞赧地哭求布布抱他,下场自然是更加地惨烈。
小枫有所不知的是,其实,隽颢大部分的出差都仅仅只为了露露俊脸,签签字,虽然行程很满,却比在公司轻松多了,他不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思考怎么填补出差这么多日子的空虚夜晚,甚至路上随便谁一个夸张的动作,都能刺激他有新的发想,为了他,隽颢拒绝掉所有厂商有意无意送上的美女,累积四五日的精力一夜爆发当然惊人。
解决掉简单的午餐,坐在柔软的沙发折椅上,小枫很快昏昏欲睡,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两小时的时间,他便安心地去找周公下棋去了,熟睡的他直到练唱的乐团从仓库里,把乐器搬出来布置好,都没有醒。
正摆弄着延长线的鼓手费雪看了看手表,问向一旁的bass手罗杰:「斯汀呢!?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到!?」
「他!?唉,人家现在可是等着签唱片的歌手了,哪记得我们这种默默无名的小团练唱时间呢?」
「但他答应过舞会要演唱的啊,万一到时候,他又迟到怎么办!?」费雪担心地问,没了主唱这团岂不是得解散了?
刚放下音箱的键盘手西恩马上接下话,「放心,斯汀他不敢不到,当天那么多人,他还没那么带种敢得罪他一帮铁粉!只是届时跟不上调,大概会怪罪我们太弱配不……」西恩一句话还没说完,立刻被突来的手给摀住了嘴。
费雪一脸惊恐叫他别说下去了,眼神担忧地瞟向一旁坐在柜上,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其他琴弦的团长--皮尔。
没人知道他是否听见了刚才的对话,一个乐团没了主唱,还算个什么,斯汀和他是他们这个无名乐团的创办人,已经搭档了七年,现在斯汀比赛有了点名气,不太需要他们,将来经纪公司也不会签一整个团,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们也怪不了斯汀,只是打哪能再找一个主唱,不但声音要好音律要准,还要能受得了皮尔追求完美的痴狂跟怪脾气。
真要说来斯汀这次比赛能获奖,他该好好感谢皮尔,他才是最大的功臣,没有这些年皮尔苦心指导,斯汀不可能赢得比赛,但他被皮尔又吼又骂了那么多年,也算吃尽了苦头,现在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谁不想单飞啊!当然是能跑的越远越好,他们几个没跑,是因为早就有些底子,如果要他像斯汀一样,一天到晚被骂得狗血淋头,他绝对甩头走人,忍什么的不可能。
但皮尔也就脾气差了点,而且仅仅是在音乐上,平常随便怎么损他反倒不会生气,斯汀不来,皮尔该是最受伤的人了……
瞧皮尔依旧无动于衷,也猜不透他想着什么,几人低头沉默地继续手上的工作,他们是该找个时间讨论讨论乐团的去留,但现在似乎不是时候。
和小枫相约好练舞的杜轩早早来到礼堂,早就稳妥妥等着毕业证书的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学生会虽然有一堆的活动,但有齐骆那个管家公在,基本上没啥好担心,他可以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扮演好护草使者的角色。
抱着一丝丝可能,杜轩猜测小枫肯定是个宁愿早到也不会迟到的人,所以提前来碰碰运气,手里还拿了一大盒寿司,是他刚路过商店买来的。
一踏进礼堂,迎面看到的就是皮尔的无名乐团,他心里os了一下,真是好大的电灯泡,和小枫独处的机会又泡汤了,实在扼腕。
杜轩无奈地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的寻找心仪的人,果不其然的看到偏僻的角落里,冒出了一个半圆的头,他无声地走到靠墙的走道,小心地上前查看睡倒的半边侧脸的确是小枫后,他不禁微微一笑,有种心有灵犀的愉悦。
他就立在小枫座位前,有些呆地看了良久,在火车上时,他就想好好看看他的睡颜,只可惜,他善妒的叔叔一点机会都不给,甚至用帽子给全遮了起来。
直到小枫有些发冷的抖了一下,杜轩才从呆愣中醒神,他忙掀下一张折椅把寿司放上,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轻手轻脚地准备盖到小枫身上,就算不说话,仅仅陪小枫睡觉,他也是十分乐意。
就在他温柔的举动即将成功的时候,那一大盒寿司很不给面子的滑到座位底下,折椅大力地回弹起来,一声巨响把睡梦中的人给惊醒过来。
小枫突然从睡里惊醒,眼睛还没适应四周黑压压的空间,眼前雾茫茫地一片,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