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交锋

走走停停,一路行来到了金老夫人的“宜德苑”,一座气势恢宏的五进院子静静矗立着,经过了门房车夫等下人居住的头进抱厦,二进是洒扫粗使下人的厢房,再进去是有些体面的丫头婆子们的居处,继续走,只见两侧长长的抄手游廊,朱红亭柱上描着精细画纹,游廊环抱之处,零星遍布着奇花异草,小巧的假山石点缀其中,院中甬路相连,好一派花团锦簇,富丽堂皇。

尚未接近正厅,就听得厅内笑语宴宴,门口小婢打起帘子,莫衣衣疾步快行,来到金老夫人面前,双膝跪地,深深叩拜:“儿媳拜见母亲!”似乎停顿了半晌,莫衣衣感觉老夫人似乎轻叹了口气,听见她吩咐到:“田妈妈,把大夫人扶起来吧,病才好,这身子恐怕还虚着呢!”明玉赶紧伸手准备把莫衣衣搀扶起来,莫衣衣并没起身,反倒跪行几步,来到老夫人膝前,扬起脸,语声略带哽咽:“衣衣不孝,负了母亲多年悉心教导,让母亲担心了!衣衣给您赔罪了,以后再不会如此了!”

听闻此语,老夫人弯下腰,伸手拉起了莫衣衣:“我的儿,你该早些遭此一罪,看来,这病似乎是好了些!”听见这似有双关的话语,莫衣衣如何不明白?当下屈膝俯身:“衣衣谨遵母亲教诲,以后当每日来宜德苑给母亲请安,还望母亲不吝赐教,衣衣也好早日为母亲分忧!”

老夫人却笑笑:“好孩子,你每日来陪陪老婆子就好,最最紧要的,还是养好身子,早日给我一个大胖孙子抱抱是正事!”莫衣衣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己还是有点操之过急了,虽说夺得掌家之权重要,不过,要让老夫人放心把这个家交给自己,恐怕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轻轻地道了一个“是”,也不多说,绕到老夫人身后,轻巧又不失力道的给老夫人拿捏起肩颈来。

厅堂正中站里着一个红衫女子,此时掩口轻笑道:“姐姐一来,老夫人就笑颜逐开,可比我们这些笨嘴笨舌之人强多了!”莫衣衣转目一看,不正是刚在路上遇到的女子吗?看来这就是三夫人星娘了。

未等莫衣衣搭话,这位三夫人又笑道:“看老夫人享受的神情,大夫人这伺候人的手艺着实不错!可惜了我这劳碌命,要不然也跟大夫人学学!”,厅堂内环立众人有不少听闻,俱都掩口而笑,只有明玉,愤愤然扫视一圈,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莫衣衣看了看老夫人微闭的双眼,手上力度丝毫不乱,看着这名红衣女子,淡淡问道:“你是何人?哪家的媳妇子?该禀报的事情禀报完了吗?”“你!”红衣女子听闻,俏脸忍不住红了又红,“大夫人,这是三夫人,你失忆是不是还没好啊?”三夫人身旁的一个小婢女说着上前了一步。

“明玉,掌嘴!”听见莫衣衣的吩咐,明玉上前几步,“啪”狠狠地打在了小丫头的脸上,小丫头尖叫一声,捂着脸躲回了红衣女子背后。

“大夫人,这是何意?”红衣女子怒视莫衣衣,莫衣衣手上不停,淡淡笑道:“这个小丫头目无尊卑,应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会管教没关系,让明玉教教你什么是尊卑,什么是规矩!”

明玉上前一步,直立在红衣女子身前,福了一福:“三夫人,你这小丫头见了大夫人,未行跪拜之礼,此其一;大夫人问你话,未经许可,擅自回话,此其二;对大夫人言语行动之间毫无敬意,此其三。三罪并罚,大夫人赏她一巴掌,已经算是轻的了。”说完,明玉后退到莫衣衣身后,肃目而立。

莫衣衣看老夫人经此一闹,脸上神色丝毫未变,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睁开过,她放下拿捏的手,缓步来到红衣女子身前,四下打量一番:“如果说你真有孝心,博老夫人一笑,我倒是有个法子。”

闻言座上老夫人微微睁开了双眼,莫衣衣继续绕着红衣女子缓步一周:“看你这般打扮,红衣、黄衫、绿披帛,到跟我在异域志上看到的一种名为锦鸡的牲畜很像,要不,三夫人来我院里,我给你仔细讲讲,你也可以扮上一扮,让老夫人开开眼界?”话音刚落,明玉已经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四周众人,俱都忍得满脸通红,碍于老夫人在座,不敢笑出声来。那三夫人的一张粉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这皮猴子,知道你书念得多,知道的稀奇古怪物件儿也多,不过这锦鸡啊,我还真没见过,今天听你这么一形容,到是仿佛亲眼见了!”老夫人笑道:“好了,也别拿星娘打趣了,今天我也乏了,都散了吧!”

“是!”莫衣衣深深一福,伸手搭上明玉的胳膊,看都不看三夫人一眼,昂首挺胸迈步走了出去。

走出了宜德苑,莫衣衣脚步缓了下来,并不急着往前走,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不多时,一道声音响起:“大夫人,请留步!”后面,三夫人怒气冲冲赶来:“大夫人大病一场,醒来倒是像变了个人!”。“是吗?正因为生死关口走了一遭,方才想明白了许多,这往后,必不会再像从前了”。“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星娘定会记住今日之辱的!”,说完,红衣女子转身要离开。

“站住!”莫衣衣低喝一声,“今日才教你的什么是尊卑,这么快就忘记了吗?”盯着对方的眼睛,莫衣衣寒着脸:”在这府里,说好听点,叫你一声三夫人,说不好听点,你就是个妾,难登大雅之堂!妾就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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